第7章

"满意你的交易吗，医生？"老人问道。

林默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确实有一个凸起的疤痕，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可以走了吗？"林默问道，声音有些发抖。

老人点点头："当然。但记住，三天后同一时间，你必须回来。"

林默离开茶馆，发现外面已经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他恍惚地走回家，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然而，当他路过一面玻璃橱窗时，镜中的自己让他大吃一惊——他的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眼睛下方有了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至少十岁。

接下来的日子，林默忐忑不安。他给父亲做了一系列检查，奇迹般地发现癌细胞确实在萎缩，医生都惊叹不已。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林默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从那次交易后，他开始失去对颜色的感知能力。世界在他眼中逐渐变成了灰色，鲜艳的色彩一天天褪去。作为一名医生，这对他的工作影响巨大。

三天后，林默如约来到了午夜茶馆。这次，他见到了更多的"食客"，包括周明。他们相对无言地喝茶吃点心，然后再次来到了夜市。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默逐渐了解到，夜市里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可以交易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人交易记忆换取技能，有的人交易感情换取财富，有的人甚至交易自己的灵魂换取权力。每一次交易，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林默一开始坚持不再交易，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由于逐渐失去色彩感知能力，他的工作出现了差错，被医院停职检查。没有收入的他很快陷入了经济困境。更糟的是，父亲虽然癌症痊愈，却因为林默交易的反噬效应，开始出现精神异常，经常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在绝望中，林默再次走进了"时间交易所"，这次，他用两年寿命换取了一笔足够他暂时度过难关的钱。代价是，他失去了一部分听力，高频声音全听不到了。

随着交易次数的增加，林默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急剧恶化。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走路需要拄拐杖，看起来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而实际年龄才三十出头。他的感官能力大幅下降，色彩、声音、味道都变得模糊不清。最糟糕的是，他的情感能力也在衰退，越来越难以感受到快乐、悲伤或者爱。

周明曾经告诉过他脱离循环的方法——找一个替代者。在一次次绝望的交易后，林默开始考虑这个选择。

一天晚上，林默在医院附近的长椅上遇到了一个年轻人，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实习医生，名叫张辉。他们聊了很久，林默得知，张辉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大量的医药费，而他的工资微薄，根本无法负担。

林默心中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开始有意接近张辉，成为他的朋友，了解他的困境，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引导他去午夜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