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一脸担忧,见我醒过来一下拥到床前,又自知不合礼数,便又默默的后退几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我嗓子沙哑,翠儿给我端了杯茶。我实在渴得厉害,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小姐只是心思太重,加上秋日凉露入体,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翠儿,大少爷可曾派人来问?"
我撑起身子,靠在床榻上。
"大少爷今日未曾差人过来,只是老夫人遣了丫鬟来问过两次。"
"你且出去守着,我与陆大夫说几句话。"
"是,小姐。"
我看着陆元,他比上月见时消瘦了些,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坚毅。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依然藏着我不敢直面的真挚情感。
"陆元,你坐近些,我有事相求。"
陆元将椅子拉到床边,但姿态仍然恭谨,如同往常一般,保持着适当距离。
"是翠儿请你来的吧?"
"嗯,她来报说你昏厥不醒,我便放下手中医案赶来。"
他声音温和,仿佛对待一个任性的小妹妹,总是那般宽容。我心中愧疚,不敢与他对视。
"陆元,如今我处境艰难,实在无力给你任何保证,事情发展至此,并非我本意。"
"我都明白,我一直都信你。"
"现在向你求助,确实有些厚颜无耻。可此事关乎我全家性命,若非走投无路,我断不会开口相求。"
陆元握紧了手中的医箱,指节微微泛白。
"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
"我需要一副假死的药,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过世,甚至要经得起停棺三日的检验。"
陆元猛地抬头看我,眼中满是震惊与惶然。
"你这是要——"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苦笑一声,"江府已经派人递了话,若我不依从,便要株连我全家。"
"你的婚约不是早已定下?为何又要——"
"大少爷背后是丞相府,而江家却有皇后撑腰,他们忽然反悔,竟是要拆散这门亲事。"我咳嗽几声,"陆元,我的婚约本就是家族利益的联结,如今更成了权力争斗的牺牲品。若我不从,不仅自己难逃厄运,更会连累家人。"
陆元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大少爷知道此事吗?"
"不知。"我摇头,"他身在朝中,已是险象环生。若知我遭此胁迫,必然铤而走险,到时只怕更加危险。"
窗外,一阵秋风拂过庭院,吹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屋内静得可怕,只听得见我们的呼吸声。
"可知道,这假死之后,又将如何?"
"我自有计划。"我抿唇,"只是,需要你帮我,让所有人——包括我的家人,都以为我真的已经离世。"
陆元握住我的手,难得越了礼数。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想起那年冬日里,他为我把脉时的温度。
"若你执意如此,我必定帮你。但答应我,一定要保全自己。"
我终于抬眼看他,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陆元终于放开我的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