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介卖掉三套郊县老房子后,一位常买凶房转卖的开发商在酒局上跟我透露:"买那种屋子最好手脚麻利,要么转给别的接盘侠,要么整栋推倒重建,切记别在里头久住。"他当时神秘地笑着,"有些东西沉淀得太久,某天就会从角落里冒出来。"
那时我刚刚在这座三线城市打拼两年,终于存够首付,准备购置一套安身立命的小窝。
房价被央企入驻的消息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收入跟不上房价蹿升的速度,每一处勉强够得着的小区,要么是城郊结合部,要么是老旧无电梯,且首付都让我捉襟见肘。
直到一天傍晚,我无意间看到一则私人转让信息:市中心老小区,两室一厅,首付三成,房主急售,价格只有市场价七折。
房主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自称姓刘。见面时,他眼神游移,说因为投资失败背了一屁股债,只能贱卖祖宅,希望能尽快交易。
老房子位于一栋80年代建成的六层楼里,没电梯。房主领着我爬到四楼,门牌号是402。我一进门就愣住了——70平米左右的面积,南北通透,客厅飘窗正对着小区中心的一片绿化带,厨房卫生间虽然老旧但还算干净。最让我心动的是,一整面墙的书架,那是我在北漂时一直想要却因租房而无法实现的梦想。
"家具家电都可以送你,我不需要了,"刘先生淡淡地说,"书也一起留给你吧,都是些文学和历史类的。"
即便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这样的配置加上这个价格,几乎是白捡的。
两周后,我搬进了这间屋子。朋友林静借着帮我搬家的机会,顺道也看了看房子,她一向眼光犀利,曾在房产公司工作过。
"这么好的房子,这个价格,肯定有问题,"她靠在我新得到的沙发上,"你查过房主背景吗?"
"查过啊,房产证没问题,他自己说是急着还债。"
林静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我建议你把这些墙都重新刷一遍,把地板也翻新一下。"
我苦笑,"哪有那么多钱,先住着呗,以后赚钱了再装修。"
那天晚上林静喝多了,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放着些无聊的深夜综艺。半夜我醒来时,发现她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卧室的方向。
"怎么了?"我打了个哈欠问道。
"有点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卧室的墙里传来的,"她小声说道,"像是有人在敲墙,或者...抓挠。"
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可能是管道声吧,老房子都这样。"
那晚之后,林静变得不爱来我家了。当时我没在意,认为她只是工作太忙。直到一个月后,我开始闻到那股味道。
最初只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每天凌晨三点左右开始弥漫,到天亮时又消失不见。我以为是楼下垃圾没倒,或者下水道堵塞。但随着时间推移,那气味变得越来越浓烈,像是什么东西在墙壁内部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