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阿唯。
入了夜,张正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是带着食盒的南亦。
张正夜深了。你怎么出来也不披件衣服。
南亦我没觉得冷。
张正赶紧将南亦拉进屋子里,还顺手关了门。
南亦今天吃饭我看你心不在焉的,都没吃多少,就带了点糕点过来。
张正怕我晚上去厨房偷吃吗?
南亦对啊,怕你偷吃厨房的馒头,李去浊明天没菜做饭。
南亦朝张正调皮的笑了笑,打开了手中的食盒。
南亦我让李去浊教我的,羊肉面片,养胃驱寒。
南亦就托着腮坐在桌边,挽起的嘴角仿佛沾了蜜,烛光带着她的面容印在张正的眼中,明明光线昏沉,可他却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眉眼,能让人如痴如醉。
南亦的厨艺在张正日复一日的教导下逐渐进步,今天的面片确实吸引了原本没有胃口的张正。
张正一一的厨艺进步很大。
南亦得到张大厨的夸奖,看来我进步神速啊。
南亦将碗放进食盒,却没有赶紧离开。
南亦你在担心他吗?
张正点点头,面带愁容。
张正他刺杀王权弘业,如今又已经暴露,只要被抓到,肯定免不了一番追查,甚至还有其他危险。
张正如果是自愿我不会插手,可阿那然明显是被胁迫,我想帮他。
南亦伸手抚平张正那蹙起的眉头,将张正抱入怀中。
阿那然对张正来说太重要,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在张家的那几年,是阿那然一直陪着病床上的张正,告诉他外面的风景,学堂的趣事,给他带春日的鲜花,秋日的硕果,两人的羁绊早就在见面的那一刻埋入血脉之中。
南亦我知道,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南亦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张正将自己的脸埋入南亦的肩膀,轻轻嗅着她的发香,那香味能让自己心安。
张正我不去了。
张正我去了,他或许会有负担。
张正而且,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南亦将张正从死亡中拉出来后,张正便下定决心与过去脱离,他也不愿打断阿那然平稳的生活,就跟着南亦前往了桃花源,再也没有找过阿那然。
他没有预想过和阿那然再次见面,也不知道如何见他。
南亦我明白了。
尔朱家的义诊室,许多妖仆慕名而来,愿意为妖怪看诊的医生不多,他们提着药袋,满面笑容的离开了药房,天色将晚,王权弘业带着东方淮竹出来了。
阿那然谁!
阿那然躲在暗处,正准备向王权弘业下手。昨日醉梦楼的燕子又来找自己,自己必须在今日做出行动,不能拖延。
当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王权弘业时,便感觉身后一股灵力,一个转身,手中的黑剑已经出鞘搭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南亦是我。
黑剑太锋利,南亦鬓角的一缕碎发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幸亏阿那然突然发现收了力道,不然早就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阿那然你来抓我?
阿那然一身灰色衣裳隐藏在人群中,还用亚麻色的面巾挡住了半张脸,不是对他特别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
东方淮竹怎么了?弘业?
这边的剑气太突出,王权弘业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向这边看了过来。
南亦往这边走。
南亦直接拽着阿那然的胳膊,拉着人七拐八拐,离开了这个小巷。
王权弘业过来时,只能看到地上的一缕发丝。
王权弘业没事,我们先走吧。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王权弘业仍然心有疑虑,他有信心,这应该就是阿那颜派来的刺客,
阿那然你究竟要干什么?
阿那然被拽着跑了半条街,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直接一甩休息挣脱了南亦的手。
阿那然刚才对不起。
那缕被切断的头发太显眼,阿那然根本忽视不了,他错开了视线,低着头不再说话。
面对南亦,他总是愧疚。
南亦没事,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你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
阿那然你知道我是要做什么吗?
南亦我知道,你要刺杀我表哥啊。
南亦说的太直接,阿那然有些哑口无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好像有一串乌鸦飞过,还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阿那然你——我要杀的是你表哥!
南亦我知道啊!
阿那然知道你还带我逃跑?你不应该把我交给他?
南亦但我明白,他信任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阿那然吐出一口气,将有些掉落的面巾重新戴上,刚才还有些崩裂的脸又恢复了冷峻,他又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张家家主。
阿那然你不用包庇,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阿那然转身就走,甚至还用上了灵力,南亦根本抓不住人。
南亦???张正!我还没说完呢!
巷子里灰衣的男子已经走远,只剩下穿着华服的蓝衣女子还在不断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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