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浮夏的话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肖墨墨的心上。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内心某种被现实强行压抑、几乎遗忘的东西被猛烈地唤醒了！是啊，她肖家祖上能立足，靠的从来不仅仅是资本！是眼光，是信誉，是敢为人先的魄力！是……创新的思维！只是后来家族守成，渐渐忘了根本，才被赵家这种后来者用更野蛮、更无耻的方式击垮！
“那……你说该怎么办？”肖墨墨的声音有些干涩，冰冷的外壳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深藏的迷茫和一丝……被点燃的微光。
文浮夏知道，火候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属于幕后操盘手的自信笑容：“很简单，用他们不懂的规则，玩死他们！”
他走到柜台边，拿起那根孤零零的凝露草，在肖墨墨眼前晃了晃：“就拿它开刀！你不是说它量大低级吗？好，我们就让它变得‘稀缺’！变得‘高级’！”
“第一步：饥饿营销！”文浮夏吐出一个肖墨墨闻所未闻的词，“从明天开始，你摊位上所有的凝露草，全部下架！一块也不卖！对外放出风声，就说……就说你发现了一种新的炮制方法，能让凝露草的效力提升一成半！但工艺极其复杂，耗时耗力，产量极低！第一批成品，三天后，限量发售！”
肖墨墨听得目瞪口呆：“提升一成半？这……这不可能！凝露草的炮制早已固定，怎么可能……”
“谁让你真提升了？”文浮夏白了她一眼，一副“你怎么这么老实”的表情，“我说的是‘放出风声’！是噱头！懂吗？是让所有人觉得它变得稀缺、变得珍贵了！至于效果？只要不是毒药，稍微处理一下，让颜色好看点，气味清新点，谁能真正量化那一成半？筑基丹又不是只靠凝露草！关键是，要让他们信！要让那些急需筑基丹、手里又有点闲钱的人，开始焦虑！”
“第二步：制造恐慌！”文浮夏继续指点江山，“让谢……呃，我是说，利用你现有的渠道，或者找几个‘托’，在坊市里散布消息：最近南岭瘴气爆发，凝露草主产区遭灾，未来几个月货源将极度紧张！丹鼎阁那边库存告急，已经开始悄悄提价了！”
肖墨墨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思索，甚至带上了一点异彩。这种……这种颠倒黑白、操控人心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可怕的、直击要害的力量！
“第三步：限量抢购！”文浮夏眼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三天后，就在你这‘墨韵轩’门口——虽然破，但祖传招牌还在，有历史感，正好！摆出你所有处理过的凝露草，记住，一定要包装精美点！弄点玉盒，或者干净的锦袋！然后，限时限量！每人最多买……五捆！不，三捆！还要限时！就说第一批只供应一个时辰！卖完即止！价格嘛……”文浮夏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就按我‘疯话’的价，两捆一块灵石！不，三捆两块！翻倍！”
“什么？！”肖墨墨失声惊呼，“三捆两块灵石？这……这比市价高了好几倍！谁会买？”
“谁会买？”文浮夏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那些听了你的‘风声’，又看到‘丹鼎阁’真的在悄悄提价（这点我负责搞定），心里正慌得要命的炼丹学徒、小家族管事、急于筑基的散修们！他们会买的！因为恐慌会让他们失去理智！因为‘限量’和‘抢购’会让他们产生‘不买就亏大了’、‘别人都在抢’的错觉！这叫……从众心理和稀缺效应！”
“记住！”文浮夏盯着肖墨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整个过程，你必须保持神秘！保持高冷！对那些质疑效果的人，只需淡淡地说一句：‘信则灵，墨韵轩出品，童叟无欺。’ 对赵明那种来捣乱的，直接无视！当他是空气！你的姿态越高，越神秘，他们就越好奇，越心痒！”
“这……”肖墨墨被这一连串闻所未闻的操作砸得晕头转向，但内心深处，那团被压抑已久的火焰，却随着文浮夏每一个字而猛烈燃烧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充满了荆棘却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道路！一种名为“复仇”和“野心”的东西，在她冰封的心湖下疯狂涌动。
“这……真的能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再是冰冷的质问，而是……一种被点燃渴望的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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