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贝拉未来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会亲自转变她。”爱丽丝的声音清晰响起。自阿罗读取完她的记忆后，她始终被亚力克的能力压制着，直到南恩开口谈判时，那股束缚感才悄然减弱。爱丽丝转向阿罗，金色眼眸中闪烁着预知者的坚定：“您看到了，我们从无违反法则的意图。”

“以贝拉的天赋，她会成为极有价值的吸血鬼。”阿罗的笑容黏腻，赤色瞳孔扫过贝拉苍白的脸，“就像你，亲爱的爱丽丝，预知未来的能力堪称瑰宝。”

“未来从不是定数。”马库斯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像落满灰尘的古籍，目光始终停留在远处墙壁上的裂痕，“连永恒都未必永恒。”

正当着背景板的南恩闻言微怔。原本尽管她的出现已让剧情产生偏移，但核心脉络似乎仍在向原著靠拢——贝拉终将成为吸血鬼，而沃尔图里的“审判”仍是必经之劫。

“我们可以给你们转变的时间。”凯厄斯突然起身，他的视线掠过爱德华紧绷的肩膀，唇角勾起残酷的弧度，“但在此之前，卡伦家必须留在沃尔图里的地牢，直到那个女孩变成吸血鬼...或成为尸体。爱德华，你该不会反对吧？毕竟有两个人类因你陷入险境。”

地牢意味着永恒的监禁，吸血鬼的“仁慈”从不对敌人开放。南恩看着爱德华瞬间惨白的脸，意识到剧情的偏移比她想象中更大——原本因贝拉的“人类之爱”而被放过的卡伦家这次却难以安全退场。

但她没想到沃尔图里的“审判”居然偏移得这么严重，她本以为自己的介入能彻底扭转局面，再不济也能跟着原剧情安稳发展，此刻却发现她好像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忌惮南恩的存在，卫队成员始终没敢对爱德华下死手，也正是因为南恩的存在，贝拉这次想救的不仅仅爱德华这只没有灵魂的吸血鬼，还有南恩这个人类。

“人类之爱”无所体现，沃尔图里失去了它的“仁慈”，不再为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爱情感到神奇和赞叹。

南恩心想，既然剧情已经发生了偏移，那么或许她可以继续试试……

另一边贝拉的呼吸骤然急促。地牢的阴影在她脑海中蔓延，那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只有永恒的黑暗等待着触犯法则的人。

至少南恩不能留在这里，贝拉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让南恩离开这里，她是无辜的！”

贝拉的请求让南恩心中微动，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面对沃尔图里，真正的筹码从来不是同情，而是价值。

“我提议做个交易。”南恩的声音响起，像一块冰投入沸油，瞬间炸开涟漪。她向前半步，无视卫队们绷紧的肌肉，直视阿罗，“放卡伦家离开，我留在沃尔图里。

凯厄斯挑眉，唇角的弧度更冷：“你本就该留下。但他们触犯了法则，沃尔图里的宽容不是施舍。”

“阿罗大人收藏特殊能力者，是为了巩固沃尔图里的统治，留下卡伦并没有什么用。”南恩转向阿罗，语气刻意放软，却暗藏锋芒，“我的能力尚在成长，如果现在逼我全力对抗...”她指尖闪过一丝火苗，转瞬即逝。

阿罗的笑容凝住，指尖停顿在王座扶手上：“你是在威胁我么？南恩小姐？”

“只是提供另一种选择。”南恩直视他的眼睛，“阿罗，您是想多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敌人，还是多一个有所保留的‘伙伴’？”

凯厄斯突然低笑出声，那声音像刀刃划过金属：“倒是很会替我们盘算。”他的视线在南恩脸上游移，“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合作’？”

“凭我的能力随时可能失控。”南恩迎上他的目光，有着毁灭一切也无所谓的眼神，“您不想让这座千年宫殿毁于一场大火，对吗？”

空气瞬间凝固。凯厄斯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触及了某种禁忌。阿罗的笑容重新扬起，却多了几分审视：“有趣的谈判。但卡伦家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而你——”他看向南恩，“即日起留在沃尔图里，未经允许不得离开。”

贝拉还想开口，爱德华已按住她的肩膀，金色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感激与担忧。南恩对他们轻轻颔首：“走吧。遵守约定，别再给他们理由。”

待卡伦家的身影消失在王座厅外，凯厄斯突然逼近南恩，鼻尖几乎触到她的发丝：“最好祈祷你的‘合作’有价值，安分一点。”他的獠牙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却在即将触到她皮肤时骤然停顿，“不要再试图激怒沃尔图里。”

这时候的南恩反倒没有后退，反而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好的，凯厄斯大人。”

顿时让凯厄斯一拳打在棉花上，神色莫名地看着南恩后，甩袖而走。

“跟上。”他冷冷地说着，南恩则是神色从容，跟他一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阿罗看着这一幕，指尖轻叩扶手，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王座厅的阴影中，马库斯的目光再次落在南恩身上，仿佛在凝视一幅即将破框的油画——古老的法则与新生的变数，此刻正以一种微妙的姿态，在沃尔图里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离开沃尔图里的黄色轿车在雨幕中疾驰，贝拉攥着安全带的指节泛白，忽然开口，她焦急得连说话都颠三倒四：“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丢下她，沃尔图里会怎么对待她？我应该去找一下雅各布，看看奎鲁特人有没有什么办法，不对等等，这样可能会让他们也卷进来。我们还是问问卡莱尔……”

“贝拉。”爱德华打断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某种脆弱的平衡，“我想...凯厄斯可能会保护她。”

车内瞬间凝固。爱丽丝的睫毛猛地颤动。贝拉转头盯着爱德华，像是听见了最荒诞的笑话：“你在开玩笑么？！那个怪物差点把你的头拧下来，现在你说他会保护南恩？！”

“我刚刚听到他的一声低语。”爱德华望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声音带着点困惑，“他在想‘让她知道违抗的代价’，但下一秒，他又在想‘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了。”贝拉的声音带着些许崩溃，“如果凯厄斯对她有‘特殊兴趣’，南恩只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