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还是来指认你们,人群逐渐散开,一张凶恶的脸后是一张英俊的脸庞,刘振东对林小姐邪魅一笑,眼神凌厉,像刀锋出鞘的冷光。
阿七站了出去,承认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阿七最终折在色字上…
刘振东像一座沉默的雕塑,他眼神空洞的抱着阿七的牌位。
洪颜也在院里看着刘振东。
你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你在刘振东面前蹲下,拧干毛巾,轻轻抬起他的脸。
他的眼神是空的,像是所有的光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灰烬。
你没说话,只是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过他的额头、眉骨、脸颊,最后停在他干裂的唇上。指腹轻轻蹭过,像是要替他抹去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
“刘振东。”你低声叫他,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划开沉寂,“看着我。”
他没动,睫毛低垂,遮住眼底翻涌的痛楚。
你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你的拇指擦过他眼角的湿痕,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他。
“不是你的错。”你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还那么年轻。”
你抵住他的额头,呼吸与他交缠,“因为他信你,他相信你会为他报仇的。”
刘振东的呼吸一滞,手指猛地攥住你的手腕,你没有挣开,只是任由他握着。
“刘振东。”你低声说,“你还有我。”
他闭上眼,额头抵着你的肩膀,终于,慢慢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你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像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
“我在。”你说。
你看到黑虎叔端着食盒来,“我想男人跟男人聊,比我应该安慰的更好。”你亲吻刘振东额头,端起温水出去。看到黑虎的时候,还喊了黑虎叔。
刘振东自己溜达的时候,碰到了程南屏,程南屏教育刘振东,俩人遇到杀手想要杀程南屏,刘振东受枪伤昏迷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还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你得知消息的时候,连夜赶了过来,在路上你就想好了,能醒过来你最高兴,就算…醒不过来你也守他一辈子。
还是希望他醒过来,你们俩有很多事没有做,你不能没有刘振东。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衬得屋内更加寂静。刘振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你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扣住他的手,掌心贴着他的脉搏,像是要确认他的心跳还在继续。他的体温很低,你忍不住将他的手拢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
你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喉咙发紧,却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你一怔,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缓慢睁开的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仍带着虚弱,却清晰地映出她的脸。
你下意识地别过脸,抬手迅速擦过眼角,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醒了?”你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刘振东。
刘振东静静看着你,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上。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你的眼角,嗓音低哑:“……哭了?”
你别过脸,不让他看,语气却软了下来:“……没有。”
他轻笑了一声,牵动伤口,眉头微蹙,却仍固执地伸手去够你的脸。你终究不忍心,俯身凑近他,让他能碰到自己。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你的眼角,抹去那一点湿意,声音低得像是叹息:“……骗人。”
你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他的手很凉,可你却觉得烫得心口发疼。
刘振东看着你,忽然轻轻勾了勾唇角,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心疼我?”
你瞪他一眼,可眼眶还是红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闭嘴,好好养伤。”
他笑,手指轻轻挠了挠你的掌心,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你终于忍不住,俯身抱住他,却又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下次再这样,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刘振东抬手,慢慢抚上你的发丝,声音低哑温柔:“……好。”
窗外一缕微光透过云层,轻轻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你轻轻将刘振东额前的碎发拨开,指腹在他微凉的皮肤上停留了片刻。
“睡吧,我守着你。”你的声音比羽毛还轻,却让刘振东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将你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才慢慢陷入沉睡。
你就这样静静坐着,直到确认他睡熟才松开交握的手。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道新添的伤疤显得格外刺目。你的指尖悬在伤疤上方,终究没敢触碰。
你麻烦程南屏照看一下刘振东,并且说外面冷,去里面坐着吧。
“你做什么去?”程南屏问。
你运气中,月光照在你半边脸上,衬得那双眼睛黑得吓人。
“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你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这当姐姐的,对你唯一希望的。”
你通过郑秋知道你是程恢的女儿,你只觉得可笑,都没养过你,怎么好意思来认你。
至于你和刘振东兄妹关系,你不在乎,什么伦理道德,乱世之中自我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夜色如墨,废弃仓库的铁门被猛地推开,撞击在墙上发出震耳的巨响。仓库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浑浊气味,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你踩着军靴走进来,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沾染的血迹。你冷眼看着被铁链吊着的几个男人,邱兴华手下的爪牙,此刻满脸是血,其中一个已经昏死过去,垂着头,涎水混着血丝滴落。
“泼醒。”你冷声道。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几个男人猛地一激灵,呛咳着睁开眼。为首的男人抬头,正对上你那双淬了寒冰的眼睛,顿时浑身一颤。
“施……施小姐……”他哆嗦着开口,声音嘶哑,“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你慢慢蹲下身,短刀的刀尖抵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往下一压,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奉命?”你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那你们奉的命里,有没有告诉你们…”
刀尖突然狠狠往下一划!
“伤害我的男人,会是什么下场?”
男人惨叫一声,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虽不致命,却疼得他浑身抽搐。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底的杀意再也藏不住。
你伸手,旁边的下属立即递上一把镀镍的短刀。
“误会?”你轻笑,刀尖挑起那人的下巴,”你们往刘振东身上招呼子弹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
刀锋一转,猛地扎进他大腿!
惨叫声中,你面无表情地旋转刀柄,听着血肉被搅动的黏腻声响。
“沉湖。”
两个字落下,整个仓库的空气仿佛凝固。
被铁链拴着的几人疯狂挣扎起来,哭嚎着求饶。你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重物被拖行的声音,以及绝望的哀鸣。
“那正好。”你转过身,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个人,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夜风卷着水汽吹进来,你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漆黑的湖面,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哭嚎声。
你让下属把他们头颅割下来,放到邱兴华可以看到的地方,并且给所有人一个警示,敢动你的男人,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纱帘,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洪颜双手合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虔诚得像是在教堂祷告的修女。
你倚在窗边,手里削着一个苹果。果皮一圈圈垂落,连成长长的一条,从未断过。
“阿妈,别太担心。”你语气轻松,刀尖灵巧地转了个弯,“振东,这家伙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敢收。”
洪颜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在看到你的瞬间怔住了,眼前这个笑着安慰她的你,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唇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那件墨绿色的旗袍还是三天前的那件,袖口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雁卿”洪颜声音带着心疼,“你去休息吧,我守着...”
你手中的刀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削了起来:“我没事。”你将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倒是阿妈,再这么哭下去,等这家伙醒了,还以为我欺负您呢。”
洪颜低头看着刘振东苍白的面容,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他会醒的,对吧?”
你将果盘放在床头,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刘振东的手腕,脉搏虽然微弱,但很稳定。
“当然。”你勾起唇角,眼底却闪过一丝痛色,“他要是敢不醒...”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山海帮可是我的了。”
你有点晕,桂姨想要扶你,你摆摆手,撑着窗台站稳。阳光照在你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显得那些疲惫更加明显。
“自从振东受伤,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快去休息吧。”洪颜心疼你。
“阿妈,我没事,我啊,得看着他彻底好起来才行,不然您也知道的,我回去休息也休息不好,您就别担心我了。”
洪颜拗不过你,你坐着抱洪颜。
阳光静静地洒在三人身上,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