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林默检查了一遍实验装置。这是他设计的"量子记忆传递器"，理论上可以将信息编码到量子态中，使其在宇宙重启时保留下来。他将自己的意识连接到这个装置上，试图在下一个循环中保留觉醒的记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响起了新年倒计时的声音。林默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
一开始，一切如预期般进行。量子状态成功建立，信息编码看起来稳定。但突然，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读数疯狂跳动。
"不，这不应该发生！"林默试图控制局面，但为时已晚。
一道强光闪过，实验室陷入了黑暗。林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老人站在房间角落，摇头叹息。
黑暗。纯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感知的黑暗。林默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中存在了多久，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他无法动弹，无法思考，只有微弱的自我意识证明他还"存在"。
突然，遥远的地方出现了微弱的光点。光点逐渐扩大，化作蓝色的光晕。光晕中浮现出一个形似水母的奇异生物，它的触须如同数据流般闪烁着复杂的图案。
"林默。"一个声音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不是通过声波，而是某种更直接的心灵感应。
"你是谁？"林默尝试回应，发现自己可以用思想交流。
"我们是'观测者'。你可以理解为宇宙意识的一部分。"水母状生物漂浮在虚空中，每一次脉动都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我成功了吗？我打破了循环？"林默急切地问道。
水母生物的触须轻颤："不，你所做的只是短暂地脱离了你的时间线，进入了'界外'。这里是时间与空间之外的领域，是宇宙运行机制的观测点。"
"那么，时间真的是一个循环？"
"是的，也不是。"水母回答道，"从你们人类的角度看，时间确实是循环的。但对于宇宙整体而言，这只是一种信息处理的方式。想象宇宙是一个巨大的计算机，为了最优化运行，它会反复执行某些程序，直到达到最佳结果。"
林默感到困惑："那么我们的自由意志呢？我们做出的选择有意义吗？"
"自由意志是种错觉，但同时又是真实的。"水母的触须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在每个循环中，总有些微小的变化，这些变化虽小，却是宇宙进化的关键。有些人，像你一样，会开始察觉循环的存在。这不是偶然，而是宇宙的设计。"
"为什么？"
"变量。"水母简单地回答，"宇宙需要不断地自我善，而你们这些'觉醒者'提供了必要的变量。你的尝试，无论成功与否，都已经改变了循环的某些参数。"
林默思考着这个回答："如果是这样，那么打破循环的尝试本身就是循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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