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着我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免礼。」皇帝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这就是爱卿常提及的女儿?果然是端庄大方。」
我低头行礼,「民女参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
「起来吧,不必拘礼。」皇帝温和地说,「听闻你聪明过人,有经济之才?」
我不敢直视圣颜,轻声回答,「陛下谬赞了,民女不过是略懂些家务,不敢妄言才能。」
皇帝轻笑,「谦虚是美德。今日朕设宴款待诸位爱卿及家眷,不必拘泥于礼法,尽情享乐便是。」
接下来,狩猎大会正式开始。男眷随皇帝去猎场,女眷则在专门搭建的华丽帐篷中休息。我本想安静地坐在一角,却被郑夫人叫到身边。
「江宁侯府的姑娘,上次一别,可还好?」郑夫人笑着问道。
我行礼致意,「多谢夫人挂念,女儿一切安好。」
「你父亲如今贵为兵部尚书,你这闺阁千金的婚事,可有着落了?」郑夫人问道,周围几位夫人也竖起耳朵听。
我微微一笑,「女儿年纪尚小,父亲说再等两年也不迟。」
「哎呀,女子早婚早得子才好啊。」郑夫人意味深长地说,「听说定国公家的公子很是出色,与你年龄相当,门当户对,若是能结为连理,岂不美哉?」
我心中一凛,定国公子就是前世与我定亲后悔婚的人。郑夫人如此说,是何用意?
「夫人过誉了,」我不卑不亢地回答,「女儿福薄,恐怕配不上这样的良缘。再者,女儿愿意听从父母之命,不敢私自做主。」
郑夫人不依不饶,「这有何妨?若是两家有意,又何必拘泥于礼法?不如今日我做个媒人,如何?」
我心知不妙,正要回绝,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
「不好了!陛下在猎场受惊,坐骑失控,冲入了深林!」
帐内众人惊呼,急忙往外走。我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跟上。外面已是一片混乱,侍卫们四处奔走,寻找皇帝的下落。
「父亲!父亲在哪里?」我焦急地寻找着。
一位侍卫经过,我拉住他,「请问大人可知我父亲江宁侯的下落?」
「江宁侯?」侍卫一愣,「方才江宁侯与郑大人一同去追赶陛下了,向北方去了。」
我心头一紧。父亲与郑明远独处,这绝非好事。前世虽然没有这次狩猎,但父亲的倒台与郑明远脱不了关系,这一点我越来越确信。
我不顾礼法,顺着侍卫指的方向奔去。林中道路崎岖,我的裙摆被树枝刮破,也顾不得许多。跑了约莫一刻钟,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放慢脚步,悄悄靠近。一棵大树后,我看到父亲与郑明远站在一处空地上,似乎在争执什么。
「...这个计策太过冒险,」我听到父亲说,「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郑明远冷笑,「江宁侯,你是怕了吗?你不是一向主战吗?如今北疆暂缓,正是我们出奇兵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