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3年10月28日，装置终于成了。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头盔，内部布满了微型的量子探测器和神经信号放大器。

"你确定要亲自测试吗？"林教授问，"我们可以找专业的测试志愿者。"

王明摇摇头："这是我的理论，我应该自己验证它。"

他躺在实验台上，助手们帮他戴上了那个装置，然后离开了房间。只有林教授留下来监控整个过程。

"开始吧。"王明深吸一口气。

林教授按下了启动按钮，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响起。王明闭上眼睛，初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然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意识突然被拉扯到一个奇异的空间。没有上下，没有左右，只有无尽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每个光点都像是时间长河中的一个瞬间。

王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不仅是已经发生的部分，还有那些"可能发生"的未来。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看到自己的人生不断重复，像是一条首尾相连的环。每一次循环都有细微的差异，但主要事件几乎保持不变。

他看到了17岁那年目睹车祸的场景，看到自己一次次进入物理领域，一次次遇到林教授，一次次研究时间理论...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意识被拉回现实。他猛地坐起来，扯下头盔，大口喘息。

"你看到了什么？"林教授急切地问。

"一切..."王明艰难地说，"我们的生活确实是在循环，教授。但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像...像一个螺旋，每次循环都有微小的变化，给人一种前进的错觉，但本质上我们被困在一个闭环中。"

林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么，有没有办法跳出这个循环？"

"理论上...有。"王明的声音变得微弱，"如果一个人能在关键节点上做出全不同的选择，可能会创造一个新的分支，彻底改变循环的模式。"

"什么样的选择？"

王明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装置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在某些循环中，他确实尝试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最终都被拉回了主要轨迹。除了一种可能性...

"死亡。"他最终说道，"在某些关键节点上的死亡，可能会打破整个系统的平衡。"

林教授脸色变得苍白："不，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明变得沉默寡言。他将实验数据整理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但拒绝向任何人展示装置的整功能。实验室的同事们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一天晚上，王明的女友李梦找到了他。

"你最近怎么了？"她握住他的手，眼中充满担忧，"你几乎不吃不睡，整天盯着那些公式和数据。"

王明长久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容深深刻在记忆里："梦，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生活可能只是一场无休止的重复，你会怎么想？"

李梦皱起眉头："你是说宿命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