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子客气了，妾身体弱多病，不堪婚事。"明玉礼貌地回答。

"病可医也，"世子笑道，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何况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若能结亲，对双方都是好事。"

明玉刚要开口，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她急忙用帕子捂住嘴，洛燕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颤抖的肩膀。

"世子请恕罪，小姐身体不适，我们先行告退。"洛燕冷声道。

离开宴会后，洛燕背着明玉走在回府的路上，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洛燕，"明玉虚弱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几不可闻，"若我真的活不过十八岁，你会娶别人吗？"

洛燕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走着，声音坚定："你会活过十八岁的。"

"但若我没有呢？"

"那我便陪你一起走。"

明玉闻言，靠在他的背上，轻声笑了："傻瓜，这世上美人如云，何必执着于一个病秧子。"

洛燕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仿佛背上的不是一个弱女子，而是他的全部世界。

明玉十六岁那年，朝堂上风云突变。丞相被人诬陷通敌叛国，皇帝震怒，一纸圣旨，将丞相一家全部打入天牢。

深夜，大雨倾盆。

明玉躺在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咳嗽不止。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熬不过这个秋天。

牢门被悄悄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洛燕？"明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嘶哑。

洛燕快步走到她面前，脱下外袍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我带你走。"

明玉摇摇头："不行，你会被连累的。"

"太子已经查明真相，很快就会平反。"洛燕低声说，"但你必须先离开这里，这里太潮湿，你的病会加重。"

"父亲呢？"明玉担忧地问。

"丞相大人被关在别处，太子已派人保护。"洛燕伸出手，"相信我，跟我走。"

明玉犹豫片刻，终于将手放入洛燕的掌心。

他们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离开天牢，来到城外一处隐蔽的农家。这是洛燕提前准备的藏身之所。

小屋内，明玉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火炉旁，看着洛燕忙前忙后地为她煎药、添炭。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明玉轻声说。

洛燕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你。"

"但现在父亲已经......"

"不是为了你父亲。"洛燕走到她身前蹲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明玉垂下眼帘："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的。"

"所以我要让你活得更好，哪怕只有一天。"洛燕坚定地说，"明玉，我从未后悔认识你。"

月光透过窗纸洒落，照在两人身上，静谧而温暖。

三个月后，真相大白，丞相洗清冤屈，恢复原职。而诬陷者，正是觊觎丞相之位的秦王一党。

明玉的病情在精心调养下有所好转，虽然仍需每日服药，但脸色已不似从前那般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