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种挥霍无度的行为在当地传为奇谈，也成为了张荣耀"传奇"形象的一部分。许多贫困地区的人们依然称他为"张老爷"或"张神仙"，讲述着他如何用钱救助病人，如何为贫困学生提供学费，甚至如何用直升机运送急需药品到偏远山区。

然而，这些善行并不能掩盖他的罪恶。毒品交易给无数家庭带来了悲剧，他的恐怖活动导致许多无辜者丧生。在相对和平的地区，人们对他的评价越来越负面，称他为"魔鬼"或"屠夫"。

1998年初，张荣耀的处境愈发艰难。政府军通过高额悬赏和特赦承诺，成功策反了他的几名高级手下。这些内鬼提供了关键情报，使政府军能够准确定位张荣耀的藏身之处。

3月15日清晨，在美国提供的卫星情报支持下，缅甸特种部队对张荣耀的山区总部发动了突袭。经过激烈交火，大部分防守人员被击毙或投降。张荣耀带着少数忠实手下退守到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地下掩体，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我宁可死，也不会被活捉，"他对身边的人说，"我的一生已经足够传奇，现在该有个体面的结局了。"

双方对峙持续了三天。政府军试图通过喊话劝降，但张荣耀拒绝投降。最后，特种部队决定使用燃烧弹和催泪瓦斯强行突入掩体。

在浓烟和枪声中，张荣耀的最后时刻充满了争议。官方报道称，他在交火中被打死；但也有幸存者声称，他在看到大势已去后，服毒自杀。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他早已通过秘密通道逃脱，死的只是一个替身。

无论真相如何，张荣耀的"白魔"时代终于结束了。政府军在他的掩体中发现了大量现金、黄金和武器，以及详细记录其犯罪网络的文件。这些证据最终揭露了多名高级官员的腐败行为，引发了缅甸政府的一场内部肃清。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政府军将张荣耀的尸体运回城市进行公开展示时，却引发了一场意料之外的民众反应。数以千计的人涌上街头，手捧鲜花，表达对这位"大善人"的悼念之情。

在张荣耀控制的山区村庄，人们更是自发组织了丧礼仪式。当局最初试图阻止这些活动，但面对群众的强烈情绪，最终不得不妥协。张荣耀的葬礼成了一个奇特的场景：一方面是政府的谴责和国际媒体的揭露，另一方面却是成千上万民众的真挚哀悼。

一位老村长在葬礼上这样说："我们知道他做过坏事，但对我们来说，他是唯一一个真正帮助过我们的人。在他之前，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是他修建了学校，让我们的孩子有书读；是他建了诊所，让我们生病有医生看。政府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凭什么现在要我们恨他？"

时至今日，在金三角地区，"张荣耀现象"依然是一个复杂的社会话题。一些学者认为，他的故事反映了发展中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面临的深层次矛盾：当国家机器无法有效覆盖边远地区，犯罪组织往往会填补这种权力真空，并通过提供基本服务赢得民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