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战

永乐宫内烛火摇曳，文帝负手立于殿中，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虑。“啊姮，朝堂上的事儿，你替朕好好盯着。”他转过身，对越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朕让子端暂理朝政，对外只说梦见宣皇后，要去五台山礼佛一月。实则，朕得去北疆一趟，乔装出行。”越姮眸光微动，声如细丝地问：“可是因为皇后在北疆？”文帝瞥了她一眼，唇角抿了抿，似有千言万语在喉间滚了一遭，最终只化作轻飘飘一句：“朕也不确定。”他顿了顿，语气渐沉，“子晟说，太子身边与回纥人有频繁往来，怕他又遭人利用……还有，宣候押运粮草经过邯郸时遭庸王埋伏，如今下落不明。圣知出城前特来见朕，说神谙就在回纥城，但需朕亲赴。”

越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这莫不是匈奴人的计谋？引您前往？太子已在北疆，战事吃紧，子晟也回西北平乱，您若再去，万一有失，这天下岂不又要大乱？”文帝伸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正因如此，才需要阿姮帮朕稳住朝堂，就像当年朕征战在外，神谙替朕守住后方一样。若朕与太子真有不测，你就扶持子端登基，这天下还能稳住。”他说到这里，目光微黯，却强扯出一抹笑意，“只是子端那孩子冷心冷情，杀伐果断，需你多加督促。朕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的洛阳城外，文帝带着四名暗卫悄然出城，随行的还有女扮男装的程少商。

北疆军营，主帅营帐内，战事布防图摊开在案几上，万松柏来回踱步，神情焦灼：“程老弟去接应宣候的粮草已有五里远，可我军后方三里外便是匈奴人的埋伏，前方回纥城更是易守难攻。这军粮一日比一日少，撑不过半月了。”他看向文子昆，“要不，从后方突围出去，退军三里再做打算？”文子昆站在地图前，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摇头道：“退不得。匈奴人虽只千余人埋伏后方，但他们是有备而来。我军一旦突围，怕是来不及战死，便已被毒蛇咬死。”万松柏怔住：“毒蛇？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北疆天寒，何来毒蛇？”

文子昆垂下眼睑，声音低缓：“师傅曾提过，回纥王崔寻善用毒，这些年养了数十方毒蛇供士兵驱使。他让我军备些雄黄，以防万一。”说着，他眉宇间浮现些许担忧——舅父离开那夜，送来飞鸽传书，叮嘱了这些事，还提及母后在回纥王宫，父皇也将抵达……他思绪未尽，万松柏已接过话头：“难怪殿下让程老弟此番押运粮食时顺道买了大量雄黄。”他顿了顿，又疑惑道，“不过，这几日未曾见过殿下那位师傅了？”文子昆微微摇头，未及回应，帐外骤然响起战鼓声。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冲出营帐。

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匈奴人开始进攻了！”万松柏神色一凛：“领兵者是谁？”“是回纥世子。”文子昆握紧腰间长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本宫去会会他，顺便试试自己的剑法是否能上得了战场。”语毕，翻身上马。万松柏见状，连忙跟随，同时高声下达军令：“击鼓迎敌！后方准备伙食，待我们凯旋！”

战场上硝烟弥漫，鲜血染红大地，尸骨堆积如山。文子昆与回纥世子蝉于崔隔着战阵交锋，双剑相击，火花四溅。万松柏则因连日劳累，体力不支，在混战中被敌军划伤手臂。恰在此时，一敌兵趁乱偷袭，刀锋直刺向他的后背。万松柏心中一凉，自知避无可避。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数枚银针自文子昆袖中疾射而出，精准命中敌兵咽喉，救下了万松柏一命。

文子昆余光瞥见万松柏脱险，略松口气，随即全神贯注于眼前对手。他判断此人正是回纥世子，武功不弱，一时难以分出胜负。于是，他再次甩袖，几枚银针犹如流星般射出，逼得蝉于崔翻身躲避。乘此间隙，文子昆策马返回，将受创的万松柏拉上马，转身撤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