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撤军！"穆辰厉声道，"圣山不容有失！那里是我族的根基！"

北荒大军开始有序撤退。穆辰看着姜绮羽，轻声道："这场战争，是我输了。"

姜绮羽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穆辰转身离去的背影。她本可以一剑结束他的生命，但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三日后，北荒大军全部撤离西陵领土。西陵城内一片欢腾，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姜羽在议事厅接见了女儿："你做得很好，利用对穆辰的了解，预判了他的战术。"

姜绮羽面无表情："是您的计策成功了，我只是执行罢了。"

姜羽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轻叹一声："你还在想那个北荒人？"

姜绮羽沉默不语。

姜羽走到窗前："北荒传来消息，穆辰病逝了。据说是旧疾发作，加上战场重伤，回到北荒不久就...走了。"

姜绮羽身体一晃，强忍着没有倒下："他...真的病了？"

姜羽点头："北荒十二部落又开始内讧，我们的密探证实了这一点。穆辰确实身患重疾，只是他凭借过人的意志力坚持到现在。"

姜绮羽想起穆辰最后的样子，那苍白的脸色，那无力的咳嗽，那喷涌的鲜血...原来都是真的。

"他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北荒与西陵和平相处。"姜羽继续道，"他说西陵有他最重要的人，希望两族不再有流血冲突。"

姜绮羽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欺骗我？"

姜羽轻声道："因为他是北荒的统领，肩负着族人的未来。就像我是西陵的将军，肩负着保卫西陵的责任。有些责任，我们无法推卸。"

姜绮羽泣不成声："他本可以选择...本可以..."

"他选择了他的族人，正如你选择了西陵。"姜羽拍拍女儿的肩膀，"这就是命运的残酷。"

一年后，西陵与北荒签订和平协议。两族开始通商往来，北荒获得了温暖地带的耕种权，西陵则得到了北地的矿产资源。

协议的名字，叫做"穆辰条约"。

协议签订那天，姜绮羽独自一人骑马前往边境，站在两国交界处的山丘上。春风拂过，带来北方的气息。

她取出一支箭矢，正是当初刺客射向穆辰的那一支，上面刻着鹰族的标记。她将箭矢插入土中，轻声道："穆辰，你看到了吗？和平来了。"

风吹过山丘，带走了她的话语，送往遥远的北方。

据说，在北荒的圣山上，有一座新立的石碑。碑上只刻了两个字——"绮羽"。每到春天，石碑旁会开满不知名的南方花朵，在北荒的寒风中顽强绽放。

西陵的老人们会对孩子讲述这个故事：一个北荒统领和一个西陵将军之女，如何在战争与和平的抉择中，选择了各自的责任，却永远铭记彼此。

这就是爱与责任的故事，这就是穆辰与姜绮羽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