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大约一百多万。车是我买的，这套房子的租金也是我付的。还有他说创业需要资金..."
父亲的脸色越发阴沉。
"梁先生，"王律师翻看着手机上的证据，"鉴于证据确凿，我建议你主动退还陈先生的钱款，否则我们将立即报警。你涉嫌诈骗罪和重婚罪，情节严重的话，可能面临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张阳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没有那么多钱了..."
"没关系，"父亲冷冷开口，"你可以坐牢，法院会判决你偿还，然后你可以用余生来慢慢还。"
"等等！"张阳慌了，"我...我可以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钱还给陈明！"
"怎么还？"我问道，"难道你还想去骗别人？"
张阳沉默了，额头冒出冷汗。
"这样吧，"王律师提议，"我们可以签一份还款协议，梁先生把名下所有资产过户给陈先生作为部分偿还，剩余部分分期付款。如果违约，我们会立即报警。"
陈明点点头："我同意这个方案。"
"我呢？"我突然问道，"我的一百多万就这么算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小雅，"父亲轻声说，"把这当作一次教训。有些人，不值得你追究。"
我看着张阳惊惶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你对我做过的每一件欺骗的事。"我看着张阳，"从头到尾，不许遗漏。"
6.
张阳的忏悔比我想象的要残忍得多。
"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在酒吧听说了你父亲的身份。"他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我欠了赌场的钱，他们威胁要打断我的腿..."
"后来呢？"我逼问。
"后来...我确实喜欢上了你。"他抬头看我，眼中有泪光，"我原本打算赢了钱就和陈明离婚..."
"撒谎！"陈明突然打断，"你从来没提过要离婚，相反，你一直说要用骗来的钱给我们换更大的房子！"
张阳噎住了，脸上的伪装彻底崩塌。
"继续说。"我的声音冰冷。
"你父亲的生日礼物，我说是我精心挑选的...其实是我在网上搜的你父亲喜欢什么，然后用你的钱买的。"
"我们去马尔代夫的旅行？"
"我...我其实没有支付任何费用，都是你付的。"
"你所谓的创业公司？"
"根本不存在...那些钱我用来赌博了。"
一桩桩，一件件，我曾经以为浪漫温馨的回忆，被他亲手撕碎，露出背后丑陋的真相。三年来我以为的甜蜜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够了。"我终于打断了他，"我听够了。"
父亲走到我身边，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愤怒。
"王律师，拟定协议吧。"父亲说，"我要确保这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女儿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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