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紫外线光束在苏晚晚无名指的月牙疤上投下淡蓝色光晕，那道与厉夫人如出一辙的伤痕正渗出细密血珠。她突然抓住厉墨琛的手腕，将他戴着精钢表的右手按在育婴箱外壳上——金属接触面立刻腾起腐蚀性的白烟。
"看清楚了？"苏晚晚的声音比液氮还冷，"RH阴性血对溶血剂的排斥反应。"她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巴掌大的胎记正在毒雾中泛出荧光，与厉夫人遗照里被衣领半遮的印记分毫不差。
厉墨琛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西装袖口被蓝色液体腐蚀的破洞处，皮肤上浮现的"赠吾爱林沅"刻字突然开始渗血。林芊芊的翡翠镯子碎片在血泊里高频震动，将墙面上的血字折射成医疗档案编号——1999年12月24日，林氏制药巴比妥酸盐受体结合实验。
"你母亲临终前注射的苯巴比妥..."医生用镊子夹起通风口落下的蛇鳞，鳞片倒刺上勾着的纤维在蓝光中舒展成双螺旋结构，"和今晚毒奶粉里的溶血剂，都能激活这个编号对应的基因标记。"
苏晚晚耳钉突然发出刺耳鸣响。监控画面里，地下恒温柜弹开的夹层中，二十年前的玻璃奶瓶正一个接一个爆裂。某个瓶身标签上，"厉夫人拒收"的字迹在液体冲刷下逐渐显露被化学药剂遮盖的真相——"实验组7号：林沅之女"。
厉墨琛的膝盖重重砸在地砖上。他颤抖的手指抚过苏晚晚锁骨处的胎记，在触到发光的瞬间像被烫伤般缩回。"所以那天在监护室..."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流产的才是..."
"是你表妹的孩子。"苏晚晚打断他，将染血的出生证明拍在他胸口。纸张接触皮肤的刹那，厉墨琛手臂上的刻字突然暴起青筋，像无数条毒蛇钻进血管。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砸向育婴箱。
金属外壳凹陷的瞬间，停尸房的备用电源突然跳闸。黑暗中只有苏晚晚的胎记和厉夫人遗体周围的蓝色结晶在发光，两处光源之间浮现出脐带血样本的悬浮轨迹——它们正在空中组成染色体图谱。
林芊芊尖叫着扑来，染着蓝色液体的指甲抓向苏晚晚的胎记。厉墨琛本能地横臂阻拦，却看见自己小臂内侧浮现出与林芊芊翡翠镯内圈相同的生产批号。这个发现让他动作停滞了0.3秒，足够林芊芊的指甲划过苏晚晚锁骨。
"晚了。"苏晚晚抓住林芊芊的手腕，将对方掌心强行按在胎记上。皮肤接触处爆出刺目电光，照亮了林芊芊腕内侧与厉墨琛如出一辙的编码纹身。"你以为换掉两个孩子..."苏晚晚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就能掩盖你才是厉夫人亲生的事实？"
厉墨琛的呼吸停滞了。他看见林芊芊疯狂摇头时，后颈露出的月牙形疤痕正与自己锁骨下的旧伤完美重合。通风管道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某个带编号的金属牌从缺口滚出，停在他皮鞋尖前——那上面刻着与他手臂纹身组成完整序列的临床试验编号。
"二十年前圣诞夜。"医生突然用手术刀挑开领养协议夹层，取货单上林沅的签名正在紫外线照射下变成厉夫人笔迹，"林氏制药用三组婴儿测试基因药物。"刀尖指向空中悬浮的染色体图谱，"你们三个，就是活体培养皿。"
苏晚晚的胎记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绝对黑暗的刹那，停尸柜传来液压装置解锁的机械声。在柜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里，厉墨琛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脚踝——那触感像极了母亲临终前从病床伸出的手。
[未完待续]厉墨琛的皮鞋在血泊中打滑，金属牌翻转时折射出冷藏柜的幽幽蓝光。他看清了上面蚀刻的数字——与林芊芊翡翠镯内圈的批号组成完整的临床试验编码。
"不可能......"林芊芊突然撕开高领毛衣，后颈的月牙疤痕在低温中泛出磷光。她抓起爆裂的玻璃奶瓶碎片抵住喉咙："当年被调包的分明是——"
碎片割破皮肤的瞬间，厉墨琛西装内袋的领养公证书突然自燃。火焰掠过他手臂纹身时，那些数字像被烙铁灼烧般重新排列，组成新的基因序列。医生猛地拽开林芊芊，手术刀挑起的DNA检测报告在火焰上方显现出透明文字——【样本A与厉夫人线粒体DNA匹配度99.9%】。
苏晚晚突然笑了。她抹开锁骨上渗出的血珠，指尖荧光在黑暗中划出染色体图谱："厉总现在明白了？林芊芊的溶血反应之所以比你轻微......"停尸柜传来液压杆爆裂的巨响，二十年前的婴儿脚环叮叮当当滚落一地，"因为你们根本是不同批次的实验品。"
厉墨琛的拳头砸在停尸柜门上，飞溅的冰碴里浮现出厉夫人临终前用血画的家族树。当他的血滴在"林沅"那个名字上时，整张图谱突然扭曲成制药厂平面图——红色标记正指向此刻众人所在的停尸间坐标。
"原来如此。"苏晚晚捡起脚边爆裂的奶瓶，标签背面被液体泡发的字迹正在她掌心重组，"当年被拒收的不是残次品......"她突然将瓶身砸向地面，飞溅的液体在空气中凝结成试管架的形状，"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林芊芊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看着自己腕间的编码纹身像活物般蠕动，与厉墨琛手臂上的数字形成镜像对称。更衣室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二十年前的三套婴儿服在紫外线中悬浮拼合，领口绣着的编号连起来，正是今晚毒奶粉检测报告上的分子式。
厉墨琛的膝盖重重跪进血泊。他颤抖的手抓住苏晚晚的脚踝，却在触碰到她皮肤时被静电击穿掌心——溃烂的伤口里露出和林芊芊如出一辙的皮下芯片。医生突然用镊子夹起燃烧殆尽的公证书灰烬，那些纸灰在低温中竟保持着完整的指纹拓印......
"叮"——苏晚晚的耳钉射出一道激光，将灰烬中的指纹投影在墙面血字上。当三个成年人的指纹与婴儿脚环印迹重合的刹那，整个停尸间的冷藏柜同时弹开。白雾弥漫中，二十具婴儿遗体胸前的编号正在组成最后的密码：
【19991224-7-成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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