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崭露锋芒
周一早晨，我站在朴灿烈公司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玻璃幕墙构成的摩天大厦。阳光在镜面般的表面上跳跃，刺得我眯起眼。六十八层，整栋楼都是灿星资本的地盘，而朴灿烈的办公室在最顶层。
"别紧张，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昨晚朴灿烈这样对我说，然后递给我一份公司简介，"明天我不会参与面试，但结束后可以一起吃饭。"
现在，那份简介被我捏在手里，边缘已经有些潮湿。我深吸一口气，迈入旋转门。
大堂宽敞得能停下三辆公交车，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笑容标准："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是林遇，来参加市场部高级专员的面试。"
她查看电脑，眉毛微微扬起："林小姐，请乘左侧电梯直达60层，HR总监在等您。"
电梯上升的速度让耳朵有些不适。我对着金属壁调整领口——朴灿烈今早离开前放在客房门口的这套藏青色套装非常合身，剪裁精良，但我总觉得像是借来的戏服。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迎上来："林小姐？我是HR总监杨莉，请跟我来。"
她带我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几十双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来，窃窃私语像风一样掠过我的耳际。杨莉推开一间会议室的门，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
"这位就是朴总推荐的人选，林遇。"杨莉的介绍让我的胃揪了一下。朴灿烈"推荐"？他说过要经过正常面试流程的。
长桌尽头，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上下打量我："听说你之前在信达做市场专员？为什么想跳槽？"
我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认为职业发展需要更广阔的平台。"标准答案，安全但无趣。
"信达只是中型企业，"一位女高管插话，"你认为自己能适应灿星的工作节奏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中我的不安。我下意识想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我紧张时的小动作，但手指只触到空荡荡的锁骨。对了，那条项链是前男友送的，昨天已经扔了。
"适应能力是我的优势。"我放下手，挺直腰背，"在信达，我曾同时负责三个项目，其中两个是临时接手的，最终都超额完成了KPI。"
油头男人翻开文件夹："你上份工作的薪资是多少？"
"六千五。"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女高管摇头："我们这个岗位起薪是一万二，你认为自己凭什么拿将近翻倍的工资？"
血液冲上我的耳朵。这不是面试，这是羞辱。我看向杨莉，她却只是低头做笔记。朴灿烈在哪里？他说过不会参与面试，但至少该确保我被公平对待吧？
"薪资反映的是价值而非资历。"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在信达，我主导的社交媒体项目使客户转化率提升37%，这在业内是什么水平，各位应该清楚。"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有意思。"油头男人靠向椅背，"假设现在要推广一款新型理财产品，目标人群是25-35岁的年轻白领，你会怎么做？"
终于进入专业领域了。我放松了些，思维开始活跃："首先，我不会用'理财'这个词，年轻人对它有距离感。我会包装成'财富自由第一步'或'月光族自救计划'..."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逐渐掌控了局面。每一个案例，每一个数据，我都信手拈来。当谈到如何利用KOL营销时，我甚至看到女高管在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油头男人合上文件夹，"你为什么离开上一家公司？"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一记闷棍。我该怎么回答？因为男友出轨我精神崩溃？因为需要逃离那个充满回忆的城市？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朴灿烈站在那里，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抱歉打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只停留了半秒，"杨总监，这份报告需要你签字。"
他的出现像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脊椎。朴灿烈走到杨莉身边，递上文件，全程没有再看我一眼。但当他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放在桌角的那杯咖啡——燕麦拿铁，杯壁上凝结着水珠。
那是我喜欢的。
"林小姐？"油头男人提醒道，"你还没回答问题。"
我拿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焦糖的甜香在舌尖扩散。"我离开是因为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大的成长空间。"我直视他的眼睛，"而今天坐在这里，我确信灿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面试结束后，杨莉带我参观了办公区。六十层的视野极佳，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你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她说，"尤其是对年轻消费群体的洞察。"
"谢谢。"我望着落地窗外，"这里的视野真好。"
"朴总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更好。"杨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他很少亲自推荐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们只是...偶然认识。"
"当然。"她微笑，"HR会在三天内通知结果，但我个人认为没什么悬念了。"
乘电梯下楼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未知号码：「地下二层停车场，黑色奔驰。等你二十分钟。——K」
朴灿烈。他怎么有我的新号码？哦对了，昨天他看着我换的SIM卡。
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我很快找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朴灿烈正在打电话，看到我走近，他简短地结束了通话，然后下车为我开门。
"谢谢。"我钻进副驾驶，"你怎么提前走了？"
"商业午餐。"他发动车子，"面试怎么样？"
"还行吧。"我故意轻描淡写，"你们公司的面试官挺凶的。"
朴灿烈的嘴角微微上扬："听说有人把他们说得心服口服。"
"你知道了？"
"杨莉发信息了。"他瞥了我一眼，"恭喜，林专员，欢迎加入灿星。"
喜悦像气泡一样在胸口炸开："真的？我通过了？"
"起薪一万五，三个月试用期。"朴灿烈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比我当初承诺的还要好。"
"一万五？"我瞪大眼睛，"他们刚才说这个岗位起薪是一万二！"
"那是普通标准。"朴灿烈打了把方向，车子驶出地下车库，"你的表现值得更多。"
阳光突然洒进车内，我眯起眼，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一周前，我还在为失恋和失业崩溃；现在，我有了高薪工作和...朴灿烈。
"谢谢你。"我小声说，"没有你，我不可能..."
"别谢我。"他打断我，"是你自己的能力。我只是提供了机会。"
车子停在一家隐蔽的日料店前。朴灿烈转向我："饿了吗？这里的金枪鱼大腹很不错。"
"我...没吃过日料。"我有些窘迫，"不知道怎么点。"
朴灿烈愣了一下，随即解开安全带："那就让我来带你体验。"
餐厅内部装修典雅，服务员恭敬地称朴灿烈为"朴先生"，直接带我们进了一个包厢。榻榻米、矮桌、和风屏风，一切都那么陌生又新奇。
"坐。"朴灿烈示意我坐在垫子上，"第一次可能会不习惯。"
我别扭地跪坐下来，看他熟练地点菜。脱去西装外套的他，白衬衫下的肩膀线条分明，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所以，"他倒了一杯大麦茶推给我，"打算什么时候搬出我家？"
我差点呛到："啊？"
"开玩笑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你现在确实有能力租房了。"
"明天就开始找。"我抿了一口茶，"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焦糖燕麦拿铁？"
朴灿烈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滑动："年会上你提到过。"
"你记得这种小事？"
"我记得所有重要的事。"他的目光深邃，让我心跳加速。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这一刻。生鱼片、寿司、天妇罗...摆盘精致得像艺术品。朴灿烈示范如何用筷子夹寿司，如何蘸酱油。
"尝尝。"他将一块金枪鱼寿司夹到我盘中。
鱼肉入口即化，鲜美得让我睁大眼睛："太好吃了！"
朴灿烈微笑："比泡面强？"
"喂！"我佯装生气，"那是我的人生低谷期。"
"现在呢？"他突然问，"还是低谷吗？"
我放下筷子，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算是了。有了新工作，新开始..."我抬头看他，"还有新朋友。"
朴灿烈的眼神柔和下来："为新生干杯。"他举起茶杯。
"为新生。"我与他轻轻碰杯。
这一刻，在陌生的日料店，吃着从未尝过的美食，对面坐着几乎陌生的男人，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或许新生就是这样开始的——在不熟悉的地方，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饭后，朴灿烈送我回公司取资料。下车前，他递给我一张门禁卡："今晚我有个应酬，可能很晚回去。你自己进门。"
我接过卡片，塑料表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其实我可以住酒店了，现在有工资了..."
"等找到房子再说。"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晚上别等我。"
看着他驾车离去，我站在公司大楼前，突然笑了。"别等我"——说得好像我是等他回家的妻子一样。
这个念头让我的脸热了起来。我摇摇头，走进大楼。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思考——比如，如何在新工作中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一万五的薪水。
至于朴灿烈...我摸着口袋里的门禁卡，心跳再次加速。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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