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辛苦了。"卫如归轻声道，眼中满是心疼。

冯盼盼靠在他胸前，虚弱地笑了笑："值得的。父亲、母亲，还有卫伯父，他们终于可以瞑目了。"

冯老太爷看着两个孩子，老泪纵横："盼儿，如归，苦了你们了。"

卫如归将冯盼盼送回落梅阁，轻轻放在榻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疼不已："盼盼，你体内的毒..."

"太医说，毒已驱除大半，剩下的需慢慢调养。"冯盼盼挤出一丝笑容，"或许我真能活过十五岁了。"

卫如归握住她的手："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我们的约定还记得吗？若你活过十五岁..."

"你便认我为妻。"冯盼盼接过他的话，眼中泛起笑意，"我记得。"

"不，不仅如此。"卫如归神色认真，"我要娶你，不是因为约定，而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冯盼盼眼眶微红："如归..."

"这两个月来，我每日见你，与你谈心，看你为卫家奔走，为真相殚精竭虑。"卫如归深情凝视着她，"我从未见过如此聪慧、坚韧又善良的女子。盼盼，若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

冯盼盼泪眼婆娑："我原以为此生注定孤独，不想竟能得此厚爱。如归，我也爱你。"

卫如归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好好养病，等你痊愈，我们便婚。"

冯盼盼羞涩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如归，你现在是忠烈侯了，朝中必有要职。但你真正的志向是什么？"

卫如归沉吟片刻："我想像父亲一样，保家卫国。边疆仍不安宁，我愿领兵出征，为国尽忠。"

冯盼盼郑重点头："如此，我便安心在京城等你凯旋。"

"你不怕我有去无回？"卫如归试探道。

冯盼盼微微一笑："卫家儿郎，世代忠良。若国家需要，我怎能阻拦？更何况..."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已经陪你赢了命运一次，就不信赢不了第二次。"

卫如归心中一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屋内却是一片温情。

三个月后，太医院院使亲自前来复诊，惊喜地宣布冯盼盼体内余毒已清，只需再调养半年，便可痊愈。

卫如归接了边关都护之职，临行前与冯盼盼婚。新婚之夜，两人促膝长谈，诉说心中所想。

"如归，你可有遗憾？"冯盼盼依偎在丈夫怀中，轻声问道。

卫如归摇头："能为卫家昭雪，能得你为妻，我别无所求。"

冯盼盼抬头望着他："我只怕自己福薄，留不住你。"

"傻丫头。"卫如归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可是连命运都能战胜的人，何必妄自菲薄？"

冯盼盼笑了："等你归来，我必是一个健康强壮的妻子。"

"我等着。"卫如归吻了吻她的额头。

次日清晨，卫如归整军出发。城门外，冯盼盼含泪送别，看着丈夫雄姿勃发地策马扬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