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赵丞相撤步后退："老大人何出此言？令孙女体弱多病，下官并未..."

"还在狡辩！"卫如归忽然从屏风后走出，"赵大人，我们已查明，盼盼体内之毒，正是由你府上御医每月添加。十年如一日，眼看就要致她于死地！"

赵丞相面色剧变："胡说！下官与令孙女素无仇怨，何必..."

"因为他怕我！"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冯盼盼缓缓走进，在卫如归搀扶下站定。

"赵大人，你不是怕我，而是怕我父亲！"冯盼盼直视赵丞相，"我父亲冯沛，曾是户部侍郎，是他发现了你截留边军粮饷之事，还未来得及上奏，便遭遇'意外'身亡。我母亲悲痛欲绝，抱着我投湖自尽，被救起后不久也去世了。"

"你怕我长大后会追查此事，所以命御医每月给我下毒，让我终生病弱，最终悄无声息地死去。"冯盼盼声音颤抖，却字字铿锵，"你可知，这十年来，我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

赵丞相面如土色，摇摇欲坠："你...你胡说！"

"赵大人，朝廷已查实，三年前边军粮草被你截留三成，导致将士体力不支，战力大减。"冯老太爷掷地有声，"卫将军兵败身亡，六万将士血染疆场，皆因你贪墨军饷，罪不容诛！"

赵丞相跪倒在地，牙关打颤："老大人明鉴，下官愿以家财赎罪..."

"晚了！"皇帝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厅外传来，赵丞相抬头，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天子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陛下！"众人惊呼，纷纷跪拜。

"爱卿免礼。"皇帝扶起冯老太爷，目光却始终盯着赵丞相，"赵爱卿，朕本以为你忠心为国，不想你竟如此狼子野心！贪墨军饷，害死忠良，毒害无辜，罪大恶极！"

赵丞相面如死灰，重重叩首："陛下饶命！"

"来人！"皇帝一声令下，"将赵大人押下去，交由刑部严审！其家产充公，亲族流放边疆！"

御林军将赵丞相拖了出去，他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庭院中，久久不息。

皇帝转向卫如归，目光和缓了几分："你便是卫将军之子？"

卫如归恭敬叩首："臣卫如归，拜见陛下。"

"爱卿忠骨忠魂，令人钦佩。"皇帝亲手将卫如归扶起，"卫家冤案已查明，朕将恢复卫家爵位，追封卫将军为忠烈侯。你作为卫家嫡子，袭爵忠烈侯，即日起入朝为官。"

卫如归激动难抑："谢陛下隆恩！"

皇帝又看向冯盼盼："冯小姐聪慧过人，为父报仇，为国除奸，功不可没。朕将赐你'懿德'封号，并命太医院院使亲自为你医治。"

冯盼盼深深叩首："谢陛下恩典。"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与冯老太爷寒暄几句，这才带着随从离去。

厅中只剩下冯盼盼、卫如归和冯老太爷三人。冯盼盼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向卫如归。他一把接住她，小心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