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秦先生!"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书案上,顾星洲正焦急地摇晃我的肩膀。
"你没事吧?我听见你的叫声,匆忙赶来。"
我大口喘息,环顾四周,哪有什么黑衣人影,只有桌上的《墨华经》和一盏将熄的油灯。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我勉强笑道。
顾星洲递给我一杯热茶:"秦兄,你的手……"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几道抓痕,鲜血淋漓。
更可怕的是,那些伤口中渗出的,竟然是墨黑色的液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惊骇道。
顾星洲面色凝重:"恐怕《墨华经》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你了。秦兄,你可记得昨日在蒋相府中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我对昨日的记忆一片模糊。"
"据我调查,蒋相临终前曾对书童说:'他回来了,秦家的孩子……'你可知此言何意?"
我心头一震:"不知。"
顾星洲沉吟片刻:"蒋相卧室中有一幅画像,画的是三十年前的一位书生,名为秦慕松,容貌与你极为相似。"
"那是家父!"
"有趣的是,"顾星洲继续道,"此人与我父亲顾将军是至交,然而三十年前的一场战事中,顾将军亲眼见他战死,尸首都未寻回。"
"这不可能!"我惊道,"家父分明是十年前在家中病逝的!"
顾星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秦兄可记得自己童年的事吗?可记得是如何认识青萝的?可记得家中旧宅在何处?"
我张口欲言,却惊骇地发现这些本应熟悉的记忆,竟然一片空白。
"秦兄,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记忆可能被人篡改过。"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名侍卫匆匆闯入:
"不好了,蒋相府起火了!"
我们赶到蒋府时,大火已经将大半个府邸吞没。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奇怪,这火焰怎么是墨色的?"顾星洲皱眉道。
确实,眼前的火焰并非寻常的赤红,而是诡异的墨黑色,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吞噬着一切。
更怪异的是,我心中竟涌起一种莫名的欣喜和解脱,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松开了。
"快看!"顾星洲指着火中。
火焰中竟凝聚出一个人形,随后分裂为两个,三个……最后形成十数个人影,它们在火中舞动,如同一场离奇的墨色戏剧。
我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人影分明是我!每一个都与我容貌相同,只是神态各异,有的悲伤,有的愤怒,有的癫狂……
"它们是……"我喃喃道。
"分魂。"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转身看去,是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鹤发童颜,气度超然。
顾星洲行礼:"道长。"
老道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墨华经》有云:'墨可分魂,可镇魂,可召魂。'此子已被分魂之术所害。"
"您知道《墨华经》?"我惊讶道。
老道叹息:"老道曾是墨家后人,知晓些许墨家秘术。分魂之术乃上古奇术,可将一人魂魄分离成数份,各自生存。然此术有违天道,施术者和受术者都将受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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