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只是略懂皮毛。"
"蒋相之死蹊跷,太医检验,其七窍皆流墨汁,体内脏腑已化为墨水,此非寻常毒物所致。而据宫人所言,蒋相近日沉迷一部古籍,日夜研读不辍。"
顾星洲接道:"蒋相府中搜出此书。"
他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册装帧古朴的竹简,上面的文字古奥难辨。
我心头一震,昨夜梦中,蒋相额头绽出的花朵,墨色枝丫,此刻竟浮现在眼前。
我颤抖着去拿那竹简,却被顾星洲按住手腕:"小心,此书有异。"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古玉,轻轻放在竹简上。玉石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墨色。
"此乃《墨华经》,传说上古墨家奇人所著,内记载种种以墨为媒的异术。此书已失传千年,不知蒋相从何处得来。"
秦王沉声道:"蒋相位高权重,若其死因涉及邪术,朝中必将大乱。秦先生,本王听闻你精通古文,可有办法破解此书之谜?"
我定了定神:"下官愿尽绵薄之力。"
秦王点头:"星洲,你协助秦先生查明真相。此事须密不发丧,切勿走漏风声。"
离开皇宫后,顾星洲带我来到秦王府的一处幽静院落。
"这是我的书斋,可暂居于此研究《墨华经》。"顾星洲边走边说,"秦兄,我冒昧一问,你可记得自己的父母?"
这问题令我一愣:"家父秦慕松,曾任州学教谕,十年前病故;家母韩氏,随后也郁郁而终。"
顾星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家父常言,世间之事,巧合太多则非巧合。秦兄与我容貌相似,又同擅古文,今日因《墨华经》相逢,恐怕并非偶然。"
我心中一震,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星洲不再多言,将我安置在书斋后便告辞离去。
夜深人静,我独坐案前,借着灯火小心翻阅《墨华经》。竹简上的文字古奥难懂,我辨认良久,终于译出部分内容:
"墨者,万物之魂也,可通幽冥,可化形神……得墨之精者,可分魂化身,转世重生……然需以人心为祭,周而复始……"
这些晦涩的文字令我心惊。正当我专注研读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抬头望去,案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
月光下,那人一身黑衣,面容却与我一模一样!
我惊得站起,那人影也随之移动,如同镜中倒影。
"你是谁?"我颤声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本是一体。"
他抬起手,我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抬起;他退后一步,我也随之后退。
"住手!"我惊恐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人影的笑容渐渐扭曲:"我是被你遗忘的那一部分。十年前,他将我们分开,你得以重生,而我被囚禁于墨中。现在,是归来的时候了。"
说罢,他的身体如同墨汁般融化,化作一滩黑水向我涌来。我惊叫着向后退去,却被书案绊倒,眼看那墨水即将吞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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