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老道接过匣子,取出《墨华经》,找到一页展开:"待我念动咒语,小友需集中精神,召唤所有分魂归位。"
我点头,闭目静心。
老道开始诵读《墨华经》上的咒语,古老的墨家文字化作玄妙的音节,回荡在夜色中。
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原本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战场上的厮杀,书斋中的灯火,蒋相的残忍笑容,父亲悲痛的面孔……
这些不是我的记忆,却又确实属于我。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道墨色的光芒从燃烧的府邸中飞出,向我汇聚。
每当一道光芒融入体内,我就会获得一段新的记忆: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有在书斋中挑灯夜读的,有在市井中浪迹天涯的……
这些都是我,又都不是我。
痛苦如潮水般袭来,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被撕裂,又在被重组。无数个我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掌控权,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坚持住!"顾星洲的声音传来,"想想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秦慕松?是那个战死沙场的将领?是在蒋府服侍的书生?是游历天下的隐士?
还是……秦明之?
不,我既是他们,也不是他们。我是所有这些碎片的集合,也是独立于这些碎片的存在。
"我是我自己!"我大喊一声。
刹那间,所有分魂如同找到了归处,不再彼此争斗,而是有序地融为一体。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我感到自己在坠落,坠入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秦王府的一间厢房中,顾星洲和老道正守在床前。
"你醒了。"顾星洲松了口气,"已经三天了。"
我感到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有千万条思绪同时流淌,却又不感到混乱。
"归魂术成功了?"我问道。
老道点头:"所有分魂都已归位,你现在拥有整的魂魄。"
"感觉如何?"顾星洲问。
我思索片刻:"奇妙。我同时拥有十几个'我'的记忆和经历,却不感到混乱。仿佛我经历了十几种不同的人生。"
"那你现在是谁?"顾星洲凝视着我。
"我是秦明之,也是秦慕松,也是其他所有的'我'。但更重要的是,我是现在的自己。"
顾星洲露出笑容:"欢迎回来,秦兄。"
老道告辞离去前,将《墨华经》交给了我:"此书因你而起,也当由你来守护。切勿再让它落入觊觎者之手。"
我郑重接过:"定当谨记。"
顾星洲送走老道后回来,端坐在我对面:"秦兄,既然你已恢复记忆,那应该记得我父亲了?"
我点头,眼中泛起泪光:"顾将军待我如兄长,当年若非他拼死相救,我怕是连魂魄都保不住。"
"父亲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才华横溢,可惜英年早逝。如今得见你重获新生,他九泉之下定会欣慰。"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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