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间躺下,很舒服,当年创办酒店的时候就是想试试水,也就开了几家,装修设备都用的最好的,定位中高端,本来也没指望着怎么样,没想到就这么做下来了,硬开了十年。
标间床单被套换过了,干净的,质量也上乘,桌子干净无尘,浴室干燥清爽,洗浴设备灵敏安全,表面上看起来是值这个钱的,贵是贵点儿,也没比别的酒店贵多少。
安棠上上下下一通检查,挺好,没什么问题,不过房间里这个商品架的商品比一般的酒店选择多啊,而且价格高昂,一个标间就这么贵,那么豪华、行政得到什么价格?
她只是有钱又不傻,那么别的客户肯定也不傻,有人懒得计较当了冤大头,那么就有不愿意吃这个闷亏的,花这么多钱住酒店,不说免费的茶叶饮料,就连瓶矿泉水都没有。
反正酒店是自己家的,闷亏就闷亏,安棠扫了瓶饮料,既不是高端品牌也不是进口品牌,不过在当地小有名气,只是……口感一般,配不上这个价格,本地很少酒店用这个牌子,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不用集团子公司的品牌……
盯着这个货架她就已经思维发散成了一张网,世上的事就这么来回几件,不需要老态龙钟的年纪,多读点书,多见识见识,多思考也就明白了。
……
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早起去吃早餐,嗯,酒店含的早餐不错,品类丰富也好吃。
五溪这里算是不错的地段,客源自来,光是环境这一点就获得许多客户的青睐。
吃了早餐安棠就在酒店逛了一圈,这块不是旅游区,没什么休闲的客人,安棠独自在大堂沙发坐着就很显眼。
什么样的客人都有,酒店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了,前台看见了给她倒了杯水,倒水这姑娘是昨天给她办入住的,笑起来很甜很温柔。
前台刚给一位客人办理了入住,抬头就见到了总经理。
“经理。”
“看一下客人要不要加水,问客人点不点饮料,不要傻站在这。”
两人说话的间隙安棠抬眸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那位前台小姑娘神色黯淡,默默点了头,没一会儿她便向这边走来。
小姑娘看见安棠杯子里水还是满的抿了下微笑开口,“您需要喝点饮料吗?”
“不用,谢谢。”
“好的。”
小姑娘微笑着点头回到岗位上,经理也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的安总正在写五溪酒店的检查报告,虽然不是集团派人下来检查的那种正式报告,但她做每一项工作都会做全面,这份报告有助于未来她对五溪酒店做出提议时成为依据。
……
“你们这酒店怎么回事,我花这么多钱住酒店连瓶水都没有!”
电梯门开,一位穿着浴袍的青中年男性径直奔向前台,边拿纸巾擦汗边生气责问:“热水坏了找你们前台都找不到,电话根本拨不出去,这么大个酒店服务员都没有,我花钱住你们行政套房是来享受的,你们现在看看什么样子。”
那位大哥气得浴袍松松垮垮,连环炮般控诉着自己的不满,看起来确实气得不行,都肉眼可见的红了。
“先生非常抱歉,我这就安排人查看情况,非常抱歉。”
前台小姑娘被骂得一直道歉,听完大哥责骂还要抽空安抚顾客情绪,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了马上叫维修人员,前台工作交给不远处默不出声的经历,自己先跟这位先生上去解决问题。
??????
安棠在报告内容后面打上一排问号,他看起来比前台小姑娘还不安,有客人找麻烦,身为酒店负责人,又正好在现场,是否应该出面与客户沟通解决问题?
前台那个小姑娘看起来还很小,大概大学毕业没多久,面对咄咄逼人且人高马大的男性客户她显然紧张,道歉安抚客户情绪,提出解决方案,跟随客户前往解决问题,流程正确,工作到位,但看起来有些生涩,明显对这类事情还不熟悉。
这整个事件中,经理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前台小姑娘一个眼神他就默契的来接手前台这项工作,去上厕所回来巧妙错过整个过程的另一位前台小哥哥向经理点了点头,低头默默工作。
前台弥漫着怪异的氛围,安棠愿意的时候感知力很强,用一个直白的词来说叫敏感,她能轻轻松松根据别人的一个眼神、小动作甚至是呼吸就判断出这个人现在什么状态。
前台小哥哥不不愿意和经理说话,经理仿佛在心虚,也不想说话。
安棠一直在大堂待着,许久后前台从楼上下来,满脸的丧气向经理汇报工作,热水的问题没有解决,给那位客户换了间套房冲了澡,中午的时候退房了。
待到傍晚安棠才前往前台,“帮我升级一下房间,行政套房。”
“好。”小姐姐下班前帮她办理了房间升级,上午的事还心有余悸,生怕这位客户也产生什么问题。
大晚上安总不睡觉,在房间门口靠着门框等着什么,客房服务员路过问了她有什么需要,安总微笑着摇摇头,她本来想找个人了解了解酒店的情况,不过看来最好的目标是那位克制了自己一天的前台小姑娘,或许还有那个不爱说话的前台小哥哥。
她躺下的时候无所事事,本来想去看看那些躺在她手机里的美好故事,可是打开手机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赵长松的脸庞,挥之不去,于是点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他们不说闲话,没有闲聊,干巴巴的,仿佛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没有特定事件就不会触发交集。
此时心很不甘的安总一个电话拨过去,他接了。
安总:“喂。”
“怎么了?”赵长松一看是她的电话没有犹豫直接就接了,安棠的言论有时候会让他觉得不太想听,可是他完全接纳了她的一切。
他的声音从听筒传进耳朵里,安棠整个人瞬间全身都舒服了,很放松,她能感觉到多巴胺产生遍布身体开始作用。
“你太好看了,在外面工作,突然就想你了。”
这样直白的话赵长松不太习惯,他并不知道安棠本不是这样先开口的人,不过安棠没办法,他们能走到今天和缘分、上天都没什么关系,全靠她又争又抢。
“在哪?”
“五溪路我们家的酒店。”安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和他聊天。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赵长松刚应酬完到家,现在正往楼上去。
“嗯,本来有点无聊想看看书再睡觉,拿起手机就想到你了。”
“想我什么?”赵长松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她舒服慵懒的声音传进耳朵,回房间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安棠沉默了片刻,“……你的声音,听你说话。”
“你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
她笑了一下,“我又不能自己哄自己。”
“那你是希望我哄你。”
“你愿意的话。”
“是想听我念诗读书还是说故事。”他已经把身上除了衬衫裤子之外的物件全都脱掉了,上衣扣子解开几颗,目光在房间的小书架找书,好像没有适合哄人的那种。
“都可以。”
“我今天去见了一个合作方,聊了聊市场拓宽的事,他很严谨,沟通地有点困难,不过越是严谨后期就越不容易出现问题,他很稳。”
“嗯,又稳又狠的话,会做的很好。”
“呵~不会比你哥更稳更狠了。”这市场安家已经抢占大半,其余的只是在努力折腾。
“需求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实业发家的深刻记得这句话。”
“我明白了。”知远的内斗已经远远把这句话抛在脑后,不思进取。
安棠翻个身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嗯~你这么晚回来累不累?”
“不累。”赵长松坐在椅子上靠着靠背,本来有点累,现在不累了,“你睡着了吗?”
“没有。”
赵长松听着她呼吸越来越均匀,回答的声音绵长,再聊一会儿她真要睡着了。
“你给你念首诗吧。”赵长松目光瞥见书架上一张卡片,原本是书签,但那本书读完了被搁置在旁边,他想起来上面有首泰戈尔的诗。
安棠静静听着,他的声音像冬日的松林,阳光照耀在皑皑白雪上。
“我不愿诀别这美好的人世,我愿活在普天下黎民之中,阳光沐浴的花木芬芳绚丽……”
冷淡的声音里透着暖阳,他读诗的时候融入了感情,跟着诗句在想某些东西。
安棠睡着了,不需要别的东西慰藉助眠,那些娱乐助眠的效果低下,还会上瘾影响她睡觉,割舍的时候非常痛苦。
“安棠,安棠?睡着了。”赵长松轻轻唤了两声小声嘀咕,挂断电话,大半夜打过来就让他哄她睡觉。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件事在联姻后一点一点显露出来,他不想靠这种关系促成合作,但他好像真的喜欢安棠,所以安棠带来的一切他也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