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照片，心里更加难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老何、周阿姨的关系慢慢变得熟悉起来。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回避我，有时我也会去他们家坐坐。
他们家很干净，但也很简陋。客厅里除了几件老旧的家具，最显眼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何晓月的照片。
我注意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琴凳。琴凳旁边，是空荡荡的一块地方，那里原本应该是放钢琴的。
我没有问起琴凳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陪他们聊天。
有一天晚上，我刚到家，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声音是从老何家传出来的。
我有些担心，走到老何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周阿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老何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看样子是何晓月的照片。
“怎么了，周阿姨？”我问。
周阿姨没有说话，只是哭了起来。老何把相框递给我，说：“小姑娘，你看看。”
我接过相框，是何晓月的照片。可照片上，何晓月的脸竟然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掉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地问。
“不知道。”老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周阿姨哭得更厉害了。“晓月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怪我们没照顾好她？”
我心里也有些发毛。照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会不会是相框出了问题？”我试着安慰他们。
老何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个相框一直好好地放在这里。”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老何和周阿姨脸色大变，顾不上照片的事情，赶紧冲进了客厅。
我跟在他们后面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何晓月的琴凳倒在一旁，像是被人狠狠地推倒了一样。
更让我感到惊恐的是，我清楚地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那声音不再是断断续续的练习曲，而是一段整、优美的旋律。
旋律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我仔细辨认，突然想起来，这是肖邦的夜曲。
这是何晓月最喜欢弹奏的一首曲子。
老何和周阿姨呆呆地站在客厅里，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晓月……是晓月回来了……”周阿姨喃喃地说。
我心里一阵冰凉。那个声音，那个肖邦的夜曲，就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着。可我什么也看不到。
“晓月，是你吗？妈妈知道你怪我们……”周阿姨哭着说。
钢琴声突然停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老何和周阿姨的哭泣声。
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叔叔阿姨，我们还是报警吧。”我颤抖着说。
老何摇了摇头。“没用的。警察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周阿姨哭着对我说：“小姑娘，你快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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