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和温迪经过商讨后,严肃的叮嘱。
“枫丹近来局势动荡不安。”钟离双手抱臂微微颔首,面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之色:“留在枫丹也好,只是切莫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温迪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把玩着酒杯:“是呀是呀,虽然不知道那位水神在盘算什么,但枫丹的人们……似乎不太安宁呢。”
洛依斯给自己加油打气:“放心,爸爸你赶紧回去吧,还有温迪也是。”
“嗯。”钟离听出了洛依斯的言外之意,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旋即板起脸故作正经:“若有难处,及时传信于我便是。”
温迪当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拨动竖琴的琴弦:“没错没错,我们会时刻关注枫丹这边的情况的!”
洛依斯捂嘴偷笑:“爸,爱你哦!”
钟离背过身去掩饰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地叮嘱:“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我担心。”说罢抬步离去,只留给洛依斯一个背影。
温迪手指拨弄着竖琴,微风悄然拂过,身形也随之渐渐淡去:“放心吧,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乖乖等我的好消息吧。”
钟离行至远处,确认洛依斯看不到后,脸上的严肃褪去:“温迪,你我二人许久未曾联手了,此番…也算是为了洛依斯。”
温迪声音从风中传来,隐隐含着笑意:“哈哈,帝君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乐意至极,况且…这也是我想做的。”温迪突然出现在钟离身旁。”
钟离与温迪并肩而行,神色少见地显出几分冷意,周身气息也沉了下来:“枫丹之事……我本不愿插手,但洛依斯既已卷入其中……”
温迪收起往日的散漫,眸中闪过冷冽:“哼,那两个家伙……竟敢对洛依斯出手,就算是愚人众,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微风在指尖环绕。
“触及底线…”钟离低低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暗潮涌动,旋即又恢复往日的波澜不惊:“那就怪不得我了。”与温迪相视一眼,二人皆明了彼此之意。
潘塔罗涅本来想着给洛依斯送一杯牛奶,结果发现人不见了,床头的锁链也直接没了。
“啧。”潘塔罗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牛奶杯被捏得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又跑了么…”他眸底深处有暗芒涌动,面色却依旧波澜不惊。
多托雷收到潘塔罗涅的消息后来到房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铺,指尖轻点轮椅扶手:“呵,看来希望之神还是不太安分啊。”
温迪和钟离隐匿身形,站在屋外听见屋内两人的对话,轻声嗤笑,声音只有钟离能听见:“呵,现在知道人跑了?晚喽~”
钟离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倾听屋内动静:“且先看看他们如何应对,再做打算。”周身气息收敛,与夜色融为一体。
潘塔罗涅语气冰冷,金丝眼镜下狭长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悦:“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捏紧手中的杯子,随后将其随意丢在一旁。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潘塔罗涅:“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逃不远的。”
潘塔罗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话虽如此……但若是真让她跑了。”他侧头看向多托雷,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对我们都没好处。”
“她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多托雷转动轮椅来到窗边,指尖轻点着玻璃,眼睛微眯起:“况且外面都是我们的人……”
潘塔罗涅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面上却不露分毫:“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余光瞥向窗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钟离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思忖片刻后向温迪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一同出手,压低声音用气声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温迪双手抱臂点点头,指尖跃动起风元素:“正有此意,不过…”他身形一闪,来到屋顶上方,风元素力凝聚成箭矢:“先给他们个小小的教训!”
窗户被一股巨力震碎,玻璃渣子飞溅进屋内,多托雷立刻控制轮椅后退,避开碎玻璃:“哼……看来,有不速之客了。”
钟离闪身至窗前,周身岩元素力涌动,凝出几根岩枪悬于身侧:“二位对洛依斯出手的时候,便该想到会有今日。”
潘塔罗涅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的二人,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因洛依斯的逃脱而有些恼怒:“哦?岩神与风神,倒是好大的阵仗。”
“ 为了一个女人。”多托雷单手支着下颌,蓝眸中眼波微动,打量着两人:“两位神明竟然亲自出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温迪悬于指尖的风元素箭矢蠢蠢欲动,歪头轻笑一声,语气散漫不羁:“多托雷,说话可要注意些分寸,小心祸从口出哦。”
钟离面色冰冷如霜,岩枪在身侧嗡鸣作响,似是在回应主人的怒意:“注意你的言辞,否则……就永远留在这吧。”
多托雷轮椅向后滑动些许,打量着二位神明,指尖敲打着扶手:“我还以为,你们这些神明只会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呢。”
潘塔罗涅心中腾起被轻视的怒意,面上却波澜不惊,推了推金丝眼镜:“既然二位神明都亲自出面了……说吧,想怎么解决?”
钟离眸底覆着一层寒霜,岩枪发出低沉的嗡鸣:“二位伤了洛依斯,总要付出些代价。”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眼尾弯起些许弧度,嗤笑一声:“代价?不过是个没什么力量的神明…二位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风元素力在温迪手中凝聚成锋利的刀刃,眸底染上一抹罕见的愠怒:“哼,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
“洛依斯她…”钟离周身气息愈发沉重,身旁的岩枪似也感受到情绪,微微颤动:“所承受的,远比你们想象得多。”
多托雷轮椅向后滑了一段距离,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对钟离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是力量的容器罢了,脆弱又无趣……”
钟离眼眸逐渐被岩元素浸染,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肃杀:“多托雷,你口中的“力量的容器”,是我看着长大的。”
多托雷眉梢轻挑,神情中带着几分戏谑,丝毫没有将面前的二位神明放在眼里:“哦?那又如何?”
“她不该遭受这些。”钟离语气沉冷,岩枪擦着多托雷的身侧钉入地面,碎石飞溅:“今日,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温迪指尖的风刃呼啸着掠过潘塔罗涅的耳畔,钉在多托雷身后的墙上:“呵,光是说法可不够!敢动她的人,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潘塔罗涅发丝被风刃带起几缕,却依旧面不改色,眼底深处有暗芒流转:“二位神明,何必动怒。”双手摊开做无奈状。
温迪周身风元素力鼓荡,将声音压低只让钟离听见:“和他们废话这么多作甚,直接打一顿,打到他们不敢再打洛依斯的主意不就好了? ”
钟离右手轻抬,一根岩枪便悬停在多托雷身侧,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动手倒也不必,只要你们答应不再打洛依斯的主意便可。”
多托雷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甚至还带着点兴奋,指尖轻点着轮椅扶手:“哦?如果我说不呢?”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潘塔罗涅。
潘塔罗涅双手抱臂置于胸前,唇角勾起些许弧度,眼神却冰冷刺骨:“呵呵…若是我们不答应,二位神明难不成要在这里与我们开战?”
钟离轻捻指尖,岩枪又逼近多托雷几分,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开战与否,全在二位一念之间。但洛依斯的事,没得商量。”
温迪轻笑一声,指尖跃动的风元素力化作无形的弓弦,搭上箭矢瞄准潘塔罗涅:“是啊,是战是和,你们自己选吧,不过……我可是倾向于前者呢。”
潘塔罗涅双手插兜微眯着眼,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衡量利弊后觉得不宜和两位神明正面冲突:“……可以,我答应你。”
潘塔罗涅见潘塔罗涅松口,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呵,既然富人都答应了,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如此便好。”钟离周身涌动的岩元素力缓缓平复,散去了岩枪,面色却依旧冰冷如霜:“希望二位能信守承诺。”
温迪散去风元素力,轻轻落在钟离身侧,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