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1日，初雪
许昭站在窗边，看雪花落在程野的头发上。
“你头发白了。”许昭说。
程野拍掉肩上的雪，把热牛奶塞进他手里：“你也是。”
牛奶很烫，玻璃杯外壁凝着水珠。许昭的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程野突然伸手，用拇指蹭掉他虎口处的奶渍。
“你手好冰。”程野皱眉。
许昭低头看两人交叠的手指，程野的掌心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温暖干燥。
周末，图书馆自习室
程野在做生物题，草稿纸上画满了细胞结构图。许昭偷偷拍他皱眉的样子，却被抓个正着。
“又拍？”程野头也不抬，“这次打算过曝多少？”
许昭把相机藏在课本后面：“……正常曝光。”
程野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许昭的镜头：“那这样呢？”
取景框里，程野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睫毛投下细小的阴影。许昭的手指微微发抖，按下了快门。
下午四点，奶茶店
林小满把两份志愿表推到他们面前：“你们真要一个学医一个学摄影？”
程野在“第一志愿”栏写下“北京大学医学部”，笔迹力透纸背。许昭的申请表上是“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字迹清瘦工整。
“你们俩……”林小满咬着吸管，“以后一个拍手术台，一个拍电影？”
程野突然用笔尾敲了敲许昭的助听器：“我们可以合作。”
“什么合作？”
“我当医生，你拍我的纪录片。”程野说，“名字就叫《过曝手术室》。”
许昭的耳尖红了，低头猛喝奶茶。
晚上，程野家
程野在厨房煮面，许昭帮他整理书桌。抽屉里有一沓厚厚的病历，最上面是程父生前的字迹：【小野的胃药服用时间表】。
许昭轻轻抚过那些已经失效的备忘，突然摸到一张照片——年轻的程父抱着婴儿时期的程野，背景是医学院的校门。
“面好了。”程野端着碗站在门口，“找到什么了？”
许昭举起照片：“你小时候好胖。”
程野把面条碗塞给他：“那是婴儿肥。”
热气氤氲中，许昭的助听器接收到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程野轻轻哼歌的声音。
深夜，台灯下
程野在做模拟题，许昭在修参赛照片。暖气片发出细微的咔嗒声，窗外雪落无声。
“许昭。”程野突然说。
“嗯？”
“你以后……”程野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会拍别人吗？”
许昭看向屏幕，那里全是程野的侧脸和背影：“不知道。”
程野的笔尖洇出一小片墨迹：“哦。”
许昭调暗了显示屏：“可能不会。”
台灯的光晕里，程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继续低头做题，草稿纸上却多画了一颗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