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1月5日，寒假补习班第一天
程野把热可可放在许昭桌上时，发现他正在翻一本《北京电影学院报考指南》，书页边角已经卷起了毛边。
“这么认真？”程野凑过去，下巴几乎搁在许昭肩上，“‘摄影系复试作品要求’……你早就开始准备了？”
许昭的耳尖微微发红，合上书：“随便看看。”
程野笑了，手指点在其中一页的笔记上：“这行小字也是‘随便’写的？‘建议用长焦镜头表现人物关系’？”
窗外飘着细雪，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许昭的助听器接收到程野翻书的声音，还有他带着笑意的呼吸。
午休时间，食堂
林小满把餐盘搁在桌上：“你们寒假真要一起补习？”
“嗯。”程野把胡萝卜挑到许昭碗里，“他帮我补语文，我帮他补英语。”
许昭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胡萝卜，默默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程野盘子里。
“你们俩……”林小满咬着筷子，“是不是太默契了点？”
程野和许昭同时抬头，又同时移开视线。
下午，图书馆自习室
程野在做英语阅读理解，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许昭偷偷拍下他皱眉的侧脸，却被抓了个正着。
“又拍？”程野头也不抬，“这次打算交哪张当报考作品？”
许昭把相机藏在笔记本后面：“……还没想好。”
程野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右耳的助听器：“拍我吧。”
“什么？”
“当你的报考作品。”程野转着笔，“反正我也要当你的‘人物关系’练习对象。”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程野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许昭的镜头对准他，这次没有调曝光。
傍晚，公交站台
雪又下大了，程野把围巾分给许昭一半。羊毛围巾上带着程野的味道，像是阳光和薄荷混在一起。
“你过年去哪？”程野问。
许昭看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在家。我妈要值班。”
“那来我家吧。”程野说，“反正我也一个人。”
公交车的喇叭声淹没了许昭的回答，但程野通过他发红的耳尖知道了答案。
深夜，电话
许昭的手机亮起来，是程野的消息：【看窗外】
他拉开窗帘，程野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两杯便利店的热饮。雪花落在他头发和肩膀上，在路灯下像是撒了层银粉。
许昭套上外套跑下楼，新助听器里传来程野的声音：“睡不着，出来走走。”
热可可的甜香在冷空气中格外明显。许昭接过杯子，指尖碰到程野冻得发红的手：“……你走过来的？”
“嗯。”程野呵出一口白气，“想问你件事。”
“什么？”
“如果……”程野看着远处的路灯，“如果我们都考上了，能不能……”
雪落在两人之间，许昭的助听器接收到程野加快的心跳声。
“能不能合租？”程野终于说完，“学校离得不远。”
许昭的睫毛上落了雪，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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