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墨心口一痛,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竟然给家人带来如此多的变故。
"二姐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冯云霜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太多事情。"
她转身欲走,冯云墨却冲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二姐,我想跟你学琴!"
冯云霜挑眉:"你?"
"我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冯云墨倔强地仰头,"大哥教我武功,大姐教我诗书。我知道二姐琴艺最好,我想学琴..."
冯云霜看着弟弟固执的眼神,忽然笑了,却是不带温度的笑:"行啊,明日午时,琴房见。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第二天,冯云墨早早就在琴房外等候。进门后,冯云霜二话不说,便让他盘腿而坐,双手平放膝上。
"先不碰琴,练指力。"她说,便自顾自地抚琴,仿佛忘记了弟弟的存在。
冯云墨老老实实坐着,一动不动。一刻钟、两刻钟...他的腿开始发麻,手指也僵硬,但他咬牙坚持。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冯云霜停下弹奏,看向弟弟:"累了吧?"
"不累。"冯云墨嘴硬道,尽管他的腿早已麻木。
冯云霜冷笑一声:"倔强跟学琴可没关系。练琴要的是恒心和毅力,不是逞强。"
"我不是逞强。"冯云墨抬起头,"我只是想让二姐看到,我不是废物。"
冯云霜神色微变:"谁说你是废物了?"
"没人说,但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怜悯、担忧、无奈..."冯云墨声音很轻,"我不想要那些眼神。"
冯云霜沉默良久,终于伸手轻敲琴面:"起来吧,我教你认识五音。"
就这样,冯云墨每日午后都会去琴房与二姐学琴。冯云霜性子冷淡,教导也极为严格,弹错一个音便要重来。但令人惊讶的是,体弱的冯云墨却展现出非凡的毅力,从不叫苦叫累。
"云墨,你这样下去会把身子拖垮的。"一天夜里,大姐冯云清担忧地说。
冯云墨却摇头:"二姐的琴声很美,我想学会它。"
冯云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别太勉强自己。"
冬去春来,正当冯云墨渐渐能弹奏简单曲调时,一场高热却猝不及防地袭来。
四、
"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李氏心疼地抚摸儿子滚烫的额头,急得直掉泪,"快去请大夫!"
冯云墨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全身滚烫如火炉。母亲的哭声、医女的脚步声、父亲的低语声,一切都如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幔,遥远而不真切。
"都怪我,不该由着他淋雨。"冯宏图自责道。前一日他带冯云墨去拜访友人,归途遇雨,冯云墨却坚持要回家看二姐的琴谱,淋了些雨。
"这孩子,倔强得很。"李氏一边擦泪一边说,"大夫说什么时候能退烧?"
"需静养,防风寒,多喝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