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小木屋里,团子正趴在窗台上看小鸟啾啾叫。阳光暖呼呼的,她像只晒太阳的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突然——
“砰!”
门被猛地推开,齐格飞叔叔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根木棍。
“团子!特训时间到!”
“呜诶?”团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拎到了屋后的空地上。齐格飞叔叔把一根小木棍塞到她手里,自己拿着另一根。
“首先测试下卡斯兰娜家的身体素质……”他摸着下巴嘀咕,“先从最基础的开始。”
于是……
“跑步!”
“跳远!”
“爬树!”
团子像只小仓鼠一样跑来跑去,白毛毛头发都变得乱糟糟的。最后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通红:“呜……团子要变成烤团子了……”
齐格飞叔叔却眼睛发亮:“不错嘛!虽然年纪小,但确实是卡斯兰娜的体质。”
他蹲下来戳了戳团子软乎乎的脸蛋:“不过小孩子不能练太多,会长不高的……每天就训练……嗯……两个小时好了!”
“两、两个小时?!”团子的呆毛都吓得竖起来了。
“接下来要想想去哪里……”齐格飞摸着胡子思考,“欧洲太危险,亚洲的话……”
团子突然举起小手:“团子知道!可以去游乐园!”
“……”
“或者糖果工厂!”
“……”
“再不然去……”
齐格飞一把按住她的小脑袋:“我们是去避难,不是去春游!”
最后他决定:“先去神州吧,那里比较安全,而且……”
他看了眼团子脏兮兮的小脸:“也该给你找个学校了。”
“学校?”团子眼睛突然亮起来,“就是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地方吗?”
“……算是吧。”齐格飞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不过在那之前……”
他举起木棍:“先把今天的闪避训练完成!”
“呜哇——!”
夕阳下,小小的团子蹦蹦跳跳地躲着木棍攻击,像只灵活的小兔子。虽然训练很辛苦,但是……
能和齐格飞叔叔在一起,就是最开心的冒险啦!
月亮像一个大大的银盘子挂在天上时,齐格飞叔叔突然拿出了好多好多玻璃瓶。那些瓶子“叮叮当当”地碰在一起,里面的液体金黄金黄的,像融化的阳光。
“叔叔在喝什么呀?”团子躲在门后面,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是大人喝的……魔法药水。”齐格飞叔叔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慢吞吞的,“喝了就会……变得勇敢……”
但是团子觉得,叔叔好像变得更伤心了。
“奥托你这个……混蛋……”叔叔突然用力捶了下桌子,吓得窗台上的小麻雀都飞走了,“把塞西莉娅……把琪亚娜还给我啊……”
团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齐格飞叔叔。他的蓝眼睛变得红红的,像被洋葱熏到的小兔子。
“塞西莉娅……对不起……”叔叔的声音突然变得好轻好轻,“我答应过要保护好琪亚娜的……”
一颗亮晶晶的水珠“啪嗒”掉在了桌子上。团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大人也会哭吗?
“琪亚娜……爸爸对不起你……”
“现在的琪亚娜……爸爸不是个好老爸……”
团子的小手紧紧攥着睡衣边边。她突然想起今天训练时,叔叔教她的一句话:“卡斯兰娜家的人……要保护重要的人……”
“呜……”团子鼓起勇气,像只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齐格飞叔叔抬起头,看到穿着星星睡衣的小团子站在面前。月光把她的白头发照得闪闪发亮,像个小天使。
“叔叔……”团子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咸咸的……”
还没等齐格飞反应过来,团子就张开短短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团子在这里哦!”她把小脸埋在叔叔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虽然团子不是琪亚娜……但是团子会一直陪着叔叔的!”
齐格飞愣住了。酒精让他的脑袋晕乎乎的,但怀里这个暖烘烘的小团子却那么真实。
“……笨蛋。”他揉了揉团子的头发,声音沙哑,“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因为听到叔叔在说悄悄话嘛!”团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叔叔要不要听团子唱歌?以前……好像有人给团子唱过摇篮曲……”
齐格飞看着这个明明自己都记不清过去,却还在努力安慰他的小家伙,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吧。”
于是,在银色的月光下,白毛毛的小团子用跑调的嗓音唱着记不清歌词的摇篮曲。齐格飞靠在墙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其实团子唱得一点都不好听,但这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