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纸都要填?!”
团子踮着脚尖,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表格,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齐格飞叔叔正在和一位笑眯眯的熊猫阿姨(其实是办事处工作人员)进行“激烈”的讨论:
“出生证明?没有。”
“监护人证件?丢了。”
“疫苗接种记录?呃……”
熊猫阿姨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圆圆的眼镜片反着危险的光。齐格飞叔叔的额头开始冒汗,像被太阳晒化的冰淇淋。
“要不是逆熵说过神州境内很严……”叔叔小声嘀咕,“我早就一个信仰之跃翻过海关了!”
团子拉了拉叔叔的衣角:“叔叔,‘信仰之跃’是什么呀?”
“就是……”齐格飞突然把团子举高高,“这样——咻!飞过去!”
“哇啊——”团子开心地挥舞小手,完全没注意到熊猫阿姨惊恐的表情和保安叔叔摸向警棍的手。
经过三天三夜(其实只有三小时)的“友好协商”,他们终于拿到了暂住证!不过照片上的齐格飞叔叔笑得比崩坏兽还可怕,团子倒是笑得像朵太阳花。
走在街上,齐格飞把证件甩得哗哗响:“现在简直是在天命眼皮底下裸奔……不过无所谓了。”他揉了揉团子的脑袋,“除非你这小不点是什么重要实验体,不然奥托才懒得管。”
“实验体是什么呀?是好吃的吗?”团子舔了舔嘴角的糖渣。
“……是像吼姆玩偶一样的东西。”
“那团子要做最可爱的实验体!”
齐格飞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团子,突然觉得带娃比打律者还累。不过……
当团子把路边老奶奶送的糖葫芦分他一半时,当小团子用满是糖浆的手紧紧牵着他时,当夜晚她迷迷糊糊靠在他怀里说“叔叔晚安”时……
好像这样也不坏?
齐格飞带着团子逛了好多好多学校,每看一所他的眉毛就皱得更紧一点。
“这真的是学校?不是秘密军事基地?”他指着窗户里亮到深夜的灯光,还有教室里像小松树一样笔直坐着的孩子们,“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团子趴在他背上晃着小脚:“叔叔你看!那个姐姐在吃星星耶~”(其实是学生在熬夜啃参考书,眼睛里的血丝被团子当成星星了)
最让齐格飞震惊的是,有个戴眼镜的校长骄傲地说:“我们学校地板都浸透着学生的灵魂!”
“什...什么魂?!”齐格飞差点把团子摔下来,“现在教育已经发展到要献祭灵魂了?!”
后来卖煎饼的大爷告诉他:“娃啊,这都是要‘跃龙门’咧!”
“龙门?”团子眼睛亮晶晶的,“是会有金色大鱼跳出来的那种吗?”
齐格飞还是不明白。他从小在城堡一样的卡斯兰娜家长大,就算最落魄时也能靠祖传剑术混饭吃。直到有一天——
他看见卖早餐的阿姨凌晨三点就推着车出门;
看见工地上的叔叔把盒饭里的肉都夹给旁边写作业的孩子;
看见那个总凶巴巴的班主任偷偷帮学生垫学费...
“原来这就是...”齐格飞看着深夜依然灯火通明的教学楼,突然觉得手里的啤酒不香了。
团子正在和新交的朋友们玩跳房子。小朋友们轮流教她说普通话,还分享辣条给她。虽然小团子被辣得眼泪汪汪,但还是开心地比着剪刀手。
“叔叔!学校超——好玩!”放学时团子扑进他怀里,头发上别满了小朋友送的发卡,“明天还要来!”
齐格飞看着怀里这个笑得像小太阳的团子,又看了看校门口那些背着沉重书包却依然挺直脊背的孩子们。
或许...这就是他要学习的新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