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在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中骤然惊醒,喉间还残留着被沈知远掐住时的窒息感。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不再是被泼满滚烫咖啡、血肉模糊的模样。记忆如潮水涌来,前世此刻,他眼睁睁看着许清欢被沈知远推向疾驰的车辆,而他挡在她身前,生命消逝前,只来得及抓住她染血的指尖。
“江特助,沈总让你立刻把项目书送过去。”实习生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江砚摸向口袋里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这是他重生前藏了七年的秘密——许清欢确诊骨癌晚期那天,沈知远正搂着新晋影后在庆功宴上热舞。
电梯抵达顶层时,会议室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江砚推门而入,正看见沈知远将许清欢抵在墙角,猩红的唇印烙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说过多少次,别拿许氏破产威胁我。”沈知远扯开领带,眼中满是嫌恶,“你以为用家族产业就能绑住我?”
“沈总,董事会已经通过收购决议。”江砚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金属笔尖锐地划过桌面,惊得两人同时回头。他望着许清欢手腕上青紫的勒痕,那是前世她跳楼时被绳索磨出的伤口。“许小姐是我合作方,还请沈总自重。”
深夜的办公室,江砚将温热的粥推到许清欢面前。她望着碗里漂浮的枸杞,突然轻笑出声:“江特助什么时候转行了?”“从发现某些人眼瞎开始。”江砚抽出抽屉里的文件袋,二十份合作意向书铺满桌面,“许氏的危机,我能解决。”
三个月后,庆功宴的水晶灯下,沈知远攥着被退回的婚约书暴跳如雷:“许清欢!你以为傍上江氏就能高枕无忧?”他扬手要打,却被江砚精准扣住手腕。“沈总记性不好?”江砚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沈氏集团海外账户的异常流水,“或者需要我提醒,您挪用公款给新欢买别墅的事?”
许清欢倚在江砚身侧,指尖划过他西装上的暗纹。她记得前世江砚总穿着廉价衬衫,却在她手术时默默交齐了全部费用。“沈知远,你送我的每一份羞辱,我都会加倍奉还。”她摘下婚戒,看着钻石在沈知远脚边碎裂,“现在,该算算你出轨、家暴、转移资产的总账了。”
暴雨倾盆的夜晚,江砚站在许清欢病房外,听着她压抑的咳嗽声心如刀绞。这一世他提前半年带她做检查,却仍无法改变骨癌的诊断。“进来吧,躲在外面当幽灵?”许清欢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床头摆着他送来的白玫瑰。
江砚握住她冰凉的手,将温热的药贴在她掌心:“医生说还有手术机会。”他想起前世她独自承受化疗的模样,指甲缝里满是挣扎求生的血痕,“这次换我守着你,疼要一起疼。”
法庭宣判沈知远入狱那天,许清欢靠在江砚肩头。阳光穿透云层,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镀上金边。“江砚,你为什么......”她的问题被轻轻吻住,江砚的声音混着心跳落在耳畔:“因为你值得被爱,早在你知道之前。”
深夜的病房,江砚看着熟睡的许清欢,偷偷将定制的钻戒塞进她枕头下。心电监护仪的绿光中,他红着眼眶在她额间落下轻吻——这一世,他不仅要撕碎渣男,更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她生命的每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