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东厢房内，三具尸体整齐地躺在草席上，每人胸口都烙着梅花状焦痕。
慕芷柔俯身检查时，发现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着墨迹。
"这不是普通烧伤。"她用银刀轻刮焦痕，刮下一层紫色粉末，"世子请看，伤口深处有冰晶反光。"
燕迟捻起些许粉末在指尖揉搓："像是……墨香？"
"暖香丸。"慕芷柔突然直起身，"这是母亲医案里记载的奇毒，遇墨生热，遇纸则寒。"
她翻开死者衣领，果然在颈后发现细小的针孔，"凶手先用冰针刺入，待他们提笔写字时，墨气引动毒性……"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骚动。
晋王府长史带着仵作闯进来，厉声道："奉王爷令，科场要案由刑部接管，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那仵作正要掀开尸布，慕芷柔突然拦住他："别碰，死者脏腑已化为冰晶，贸然移动会导致——"
"妖女胡言。"长史一把推开她。
尸布掀开的刹那，最年长的举子腹腔突然爆裂，数十根冰棱激射而出，当场刺穿了两名衙役的喉咙。
混乱中，燕迟抓住慕芷柔的手腕飞身上梁。
她在颠簸间瞥见死者爆开的胸腔里，竟隐约有蓝光闪烁。
夜半的睿王府书房，慕芷柔将死者胃中提取的残渣摊在宣纸上。
燕迟举灯照看，发现那些黑色颗粒在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芒。
"不是寻常墨锭。"她取来母亲留下的《毒经》，指着其中一页，"这是掺了紫石英的'寒烟墨'，遇体温会缓慢释放毒素。"
燕迟忽然从袖中取出份名帖："三名死者有个共同点——都是十年前乙未科进士周明道的门生。"
烛火爆了个灯花。
慕芷柔想起母亲那本记载朝廷秘闻的《玉壶札记》里，似乎提到过这个名字。
她匆忙翻找，果然在某一页发现夹着的杏花笺，上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迹：
"乙未年科场案，周明道以'墨中藏机'举报主考舞弊，三日后暴毙。其临终前托付我冰魄针法下册，言晋王府……"
后半截字迹被血迹模糊。
慕芷柔对着灯光细看，隐约辨出"地宫"二字。
"看来要去趟周府。"燕迟指尖轻叩案几，"听闻周夫人至今保留着丈夫遗物。"
次日清晨，两人扮作药材商混入周府。
灵堂里，周夫人正擦拭一方蟠龙墨砚，见生人靠近立刻警惕地抱住砚台："你们也是为这个来的？"
慕芷柔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陈年冻伤："夫人，这砚台是否会在寒冬泛出蓝光？"
周夫人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先夫临终前夜，这砚台突然结冰，他在冰上写了三个血字……"她掀开砚台下方的锦垫，露出刻在底板上的"玉壶心"三字。
突然，窗外射来一支弩箭，正中周夫人咽喉。
燕迟追出去时，只看到个黑影翻过墙头，腰间令牌闪过晋王府徽记。
慕芷柔抱住气若游丝的周夫人，后者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地宫……冰魄……"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小心……梅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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