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完全不符合暗河阴森氛围的院子，一时忘了回应。
“不喜欢？”见她迟迟不语，苏昌河挑眉。
“不，很喜欢。”慕芷柔连忙道，“谢谢大家长。”
苏昌河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既来了暗河，就要守暗河的规矩。”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锐利如刀，“安分守己，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明白吗？”
慕芷柔被迫仰头看着他，眼眶微微发酸，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明白。”
他松开手，转身欲走，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慕芷柔下意识接过，疑惑地问。
“蜜饯。”苏昌河语气平淡，“来的路上不是哭了一路吗？吃点甜的。”
慕芷柔愣住了。
她确实在来的马车上偷偷哭过，因为害怕，因为不舍，因为对未来的惶恐。
可她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到苏昌河耳中，更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准备这个。
纸包还带着他袖中的淡淡冷香，和她刚才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你...怎么知道？”她忍不住问。
苏昌河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慕芷柔站在原地，捧着那包蜜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这个传闻中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暗河大家长，似乎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梅子蜜饯。
拈起一颗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她心中的些许不安。
当晚，慕芷柔在陌生的房间里辗转难眠。窗外月色朦胧，暗河总部的灯火稀疏，远远传来巡逻队伍的脚步声，规律而整齐。
忽然，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响起。
“谁？”她警惕地坐起身。
“是我。”门外传来苏昌河的声音。
慕芷柔匆忙披上外衣，点亮烛台，打开了门。
苏昌河依旧穿着白日的衣袍，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他不请自入，将食盒放在桌上。
“厨房备了宵夜，多了一份。”他语气随意，仿佛真的只是顺路送来多余的食物。
慕芷柔看向食盒，心中疑惑。暗河这种地方，怎么会给掌权者准备“多余”的食物？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轻声道谢，打开食盒。
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圆子，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趁热吃。”苏昌河在桌旁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慕芷柔确实有些饿了，于是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圆子软糯，桂花香甜，暖意从胃里蔓延至全身。
她偷偷抬眼看向苏昌河。
他正望着烛火出神，侧脸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得柔和了几分。
这一刻，他不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河大家长，倒像是个寻常的俊美青年。
“看什么？”他突然转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
慕芷柔慌忙低头，耳根发热：“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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