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出房门时，苏昌河已经等在院中。
他也换了一身寻常的青布长衫，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少了几分暗河大家长的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
若不是那双眼睛依旧深邃锐利，慕芷柔几乎要以为他是哪个书院的书生了。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
慕芷柔迟疑一瞬，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将她轻轻握住。
他们从一条隐秘的小路离开暗河总部，没有惊动任何人。
山路崎岖，苏昌河始终走在前面，却不忘时时回头照看她，在她踉跄时及时扶住她的手臂。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慕芷柔忍不住问。
“天启城。”苏昌河简短回答，“今日有集市。”
慕芷柔眼睛一亮。
她自幼在慕家长大，出门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逛集市了。
苏昌河瞥见她雀跃的神情，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跟紧我，别走丢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天启城。
清晨的集市已经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慕芷柔好奇地四处张望，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卖糖人的老伯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布庄门前挂满了各色布料，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小吃摊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苏昌河始终走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护着她，不让行人撞到她。
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但在看向她时，又会变得柔和。
“想吃那个？”他注意到她频频看向糖人摊。
慕芷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苏昌河牵着她走到摊前，掏出一枚铜钱：“要一个。”
老伯笑呵呵地接过钱，问慕芷柔：“姑娘想要什么形状的？”
慕芷柔看了看插在草把上的各式糖人，最后选了一只小兔子。
老伯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做好了递给她。
她接过糖人，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好甜。”她轻声说，抬头对苏昌河笑了笑。
苏昌河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神柔和，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继续在集市中漫步。
苏昌河话不多，但会在她对某个东西表现出兴趣时，默默停下脚步，耐心等她看完。
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慕芷柔被一支银簪吸引。
簪子做工不算精致，但簪头的木兰雕刻得颇有韵味。
“喜欢？”苏昌河问。
慕芷柔摇摇头：“只是看看。”
她已经有他送的玉簪了，不需要别的。
苏昌河却已经拿起那支银簪，仔细端详片刻，对摊主道：“就要这个。”
“不用了...”慕芷柔急忙阻止。
苏昌河已经付了钱，将银簪递给她：“喜欢就买。”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慕芷柔只好接过银簪，轻声道谢。
“那玉簪太招摇，平日戴这个就好。”苏昌河补充道。
慕芷柔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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