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同人文

警校时期的番外，极具欺骗性的、令人心碎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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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眼泪的武器

警校训练并非一帆风顺，尤其是对于某些要求极高精确度和团队配合的科目。

这天进行的是复杂环境下的协同射击训练。江随、降谷零、诸伏景光被分在一组。江随的任务是率先突入，吸引“敌人”（电子靶）火力，并为后续的降谷和诸伏创造狙击条件。

计划很完美。江随的突入动作依旧漂亮得无可挑剔，红发在模拟的硝烟中如同一面旗帜，吸引着所有“敌人”的注意。

然而，就在他按照预定路线移动，即将到达安全掩体时，脚下似乎被什么极其细微的障碍绊了一下——细微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只像是他自身动作的一个微小失衡。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迟滞和重心微调，让他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

“砰！砰！砰！”

数个电子靶瞬间锁定了他，红色的激光点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身上的感应器上。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目标C（江随）！判定中弹！退出战斗！”广播里传来教官冰冷的声音。

因为他的“意外”提前出局，后续降谷和诸伏的压力骤增，虽然两人凭借过硬的技术勉强完成了任务，但成绩远远低于预期。

训练结束，总结点评。

教官严厉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江随身上：“江随！怎么回事？！你的突入一直是完美的，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出现那种低级失误？你的失误导致整个团队成绩不合格！”

所有学员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只见江随微微低着头，红发似乎都失去了些许光泽。他紧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拳垂在身侧，肩膀微微颤抖。

当教官的斥责落下时，他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刻，周围仿佛安静了一瞬。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和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氤氲着一层清晰的水汽，长长的睫毛被打湿，微微颤动着。眼眶泛红，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自责、懊悔和无措，像一只不小心打碎了珍贵花瓶的小动物，害怕又委屈。

一滴泪珠毫无征兆地从他眼角滑落，划过白皙光滑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湿痕。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有些破碎，却更加惹人怜惜，“教官…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忍住眼泪，那强忍泪意的模样反而更让人心揪，“我拖累了零君和景光君…对不起大家…”

那副样子，仿佛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破碎感十足，让人根本无法硬起心肠再去责备他。尤其是对比他平日那阳光开朗的模样，这种反差带来的冲击力更是巨大。

原本还有些因为成绩被连累而心生抱怨的其他组员，此刻也哑火了。

“呃…教官，没关系的，一次失误而已…”一个平时就很吃江随颜值（和性格）的师姐忍不住开口求情。

“是啊是啊，江随君平时都很优秀的，肯定是太累了！”另一个女学员也附和。

“教官，这次意外不能全怪江随，”降谷零皱着眉开口，他虽然觉得以江随的身手不该出现那种失误，但看着对方那副泪眼婆娑、无比自责的样子，那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环境模拟很复杂，意外难免。”

诸伏景光也温和地补充道：“而且我们最后也完成了任务，只是成绩不太理想。下次我们会配合得更好。”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别扭地扭过头：“喂，别哭了啊，难看死了。”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嫌弃。

萩原研二直接走过去，拍了拍江随的背：“好啦随君，没事的，下次我们再拿第一嘛！”

教官看着眼前这“群情汹涌”求情的场面，又看看江随那副我见犹怜、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的样子，严厉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这次就算了。江随，回去好好总结！下次注意！”

“是！谢谢教官！谢谢大家！”江随用力点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但已经努力挤出了一个感激又带着点脆弱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格外动人。

危机解除，众人散去。

江随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安慰着，被萩原和松田调侃着，被几位师姐围着递纸巾关心着，如同众星捧月。

没有人看到，在低下头用纸巾擦拭眼泪的瞬间，那双桃花眼底深处，快速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无聊的冷漠。

那个绊脚的东西，是他自己故意用极细微的动作踢过去的。

失误？当然是故意的。

他只是突然想看看，如果他“犯错”，如果他露出脆弱的样子，这些所谓的“朋友”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一如既往的无趣。

同情、原谅、保护欲…人类真是容易被表象迷惑的生物。只需要几滴眼泪，一个恰到好处的表情，就能轻易扭转局面，甚至让原本的负面情况变得对他更有利。

他擦干眼泪，抬起头，又是一副被友情治愈、重新振作的阳光模样，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地走向更衣室。

只是那双刚刚流过泪的眼睛，在阳光下清澈见底，却也空洞见底，仿佛刚才那场惹人怜惜的落泪，只是一场与内心毫无关系的精彩演出。

而唯一的观众，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