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烬:玫瑰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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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桑榆透过猫眼看到浑身湿透的周聿辞站在门外,头发贴在额前,显得异常狼狈。
“桑榆,开门。我们需要谈谈……”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桑榆靠在门上,双腿发软“谈什么?谈你如何把我当替身?还是谈你的秘书怀了你的孩子?”
周聿辞的声音充满疲惫“事情很复杂,让我进来解释。”
桑榆猛地拉开门,周聿辞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复杂?什么复杂?你上了自己的秘书,让她怀孕,这有什么复杂的?”
周聿辞走进来,带进一滩水渍“晚棠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桑榆简直要笑出声“不一定是?所以你确实和她睡了?在我们订婚前后?”
周聿辞揉了揉太阳穴“那天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
桑榆抓起一个抱枕砸向他“放屁!她长得像我?还是像沈念卿?”
听到这个名字,周聿辞明显僵住了“谁告诉你的?”
桑榆逼近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过我吗?还是说,你只是爱这张和沈念卿相似的脸?”
她猛地撩起右侧头发,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现在它毁了,所以你需要找新的替身?”
周聿辞的眼神闪烁,那是桑榆最熟悉的表情。每当他想要回避问题时就会这样。
“桑榆,别这样……我向你求婚是真心的。”
桑榆指着窗外,仿佛林晚棠就站在那里“那她呢?你对她也是真心的?”
周聿辞突然烦躁起来“她只是……一个意外,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嗯?给她钱让她打掉孩子?我听到你和你爸的电话了,那个孩子对“计划”很重要,什么计划?周家传宗接代地计划?”桑榆冷笑。
周聿辞的脸色变了“你偷听我电话?”
桑榆后退几步“偶然听到的,所以到底是什么计划?娶我当门面,让林晚棠生孩子?”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周聿辞阴沉的脸。
“你不明白……”他伸手想拉桑榆,却被躲开。
桑榆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就让我明白!告诉我真相!你到底爱不爱我?还是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周聿辞沉默了,那一瞬间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残忍。
桑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了。
“滚出去。”她指着门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桑榆……别再无理取闹了好吗?”
“滚!”
周聿辞看了她很久,终于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桑榆瘫坐在地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雨声掩盖了她的啜泣,桑榆爬向茶几,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旧相册。
那是她和周聿辞所有的合影,她翻到十八岁那年的照片。海滩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灿烂,右脸光滑无瑕。周聿辞搂着她的腰,眼神温柔。
当时她以为那眼神是给她的,现在才明白,他可能只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桑榆擦干眼泪,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网上银行。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需要验证,输入周聿辞的生日作为密码,系统提示错误。她试着输入沈念卿的生日,根据校园新闻上显示的毕业年份推算。
登录成功。
周聿辞的账户流水显示,过去三年里,他每个月都会向仁和医院的一个特殊账户转账两万元。备注只有两个字“治疗”。
治疗什么?为谁治疗?
桑榆合上电脑,望向窗外的暴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周聿辞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
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怀疑,这场持续十二年的青梅竹马,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