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烬:玫瑰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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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医院住院部的玻璃门反射出桑榆犹豫的身影。她戴着一顶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假装是来探病的家属。
自从发现周聿辞每月定期向这家医院汇款后,她已经连续三天来这里蹲守了。
前台护士正在整理病历,桑榆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您好,我想探望沈念卿女士。”她故意含糊不清地说出这个名字,心跳如鼓。
护士头也不抬“特殊病房需要预约,您是哪位?”
桑榆攥紧了花束包装纸“我是……她表妹,从国外回来,想看看她……”
护士终于抬头,审视的目光扫过桑榆的装扮,指了指走廊尽头“沈小姐已经昏迷五年了,除了周先生很少有访客。右转最里面那间,但只能待十分钟。”
桑榆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昏迷五年?
周聿辞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她慢慢走向那间病房,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病房宽敞明亮,布置得几乎像一间高级公寓。
窗边的病床上,一个瘦弱的女人安静地躺着,各种仪器连接在她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桑榆走近,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
尽管消瘦苍白,但那眉眼、那轮廓,简直和她毁容前一模一样。
沈念卿,周聿辞高中时暗恋的学姐,现在成了植物人躺在这里,而周聿辞每月支付着她的医疗费。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相册,桑榆颤抖着翻开,里面全是沈念卿和周聿辞的合影。
运动会上、毕业典礼上、甚至还有几张看似在国外的照片。但……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残破的边角。
“你是谁?”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桑榆猛地转身,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站在门口,眼神警惕。
“我……我是沈小姐的朋友。来看看她……桑榆慌忙合上相册。
医生走进来,胸牌上写着神经外科主任 陆明远“沈念卿没有朋友会来探望,除了周先生……你是记者?”
桑榆后退几步“不是!我只是……好奇。”
陆医生眯起眼睛“你长得……”
他突然顿住,仔细打量着桑榆的脸,尤其是那道疤痕“原来如此……”
“什么?”桑榆感到一阵寒意。
“没什么。探视时间到了,请离开吧。”陆医生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
桑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念卿。突然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戴着一串粉色水晶手链,和周媛前几天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走出医院,刺眼的阳光让桑榆头晕目眩。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周家老宅。周父周母去欧洲度假了,周媛应该在家。
老宅的园丁老李正在修剪草坪,看见桑榆,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桑小姐来啦?小姐在后院晒太阳呢。”
桑榆穿过长廊,来到后院。
周媛躺在藤椅上,戴着墨镜,右手腕上果然戴着那条粉色水晶手链。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嘴角勾起甜美的弧度。
“榆姐姐!怎么突然来了?”她坐起身,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和周聿辞如出一辙的杏眼。
“我去看了沈念卿。”桑榆直接说道,观察着周媛的反应。
周媛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哦?谁带你去的?我哥知道吗?”
桑榆指着周媛的手链“你认识她。这是她的东西,对吗?”
周媛低头转了转手链“嗯,念卿姐以前送我的。”
她抬头,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榆姐姐,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桑榆坐到她旁边“比如什么?比如你哥暗恋沈念卿多年?比如他因为我长得像她才接近我?比如他现在又找了个更像的秘书?”
周媛摘下墨镜,叹了口气,凑近桑榆压低声音“比这更复杂……你知道林晚棠是谁吗?”
桑榆心跳加速“谁?”
“我爸的私生女……我妈不知道,但我哥五年前就发现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特别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