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聚会定在周五晚上的KTV，苏晓提前三天就在群里刷屏：「所有人必须表演节目！」
宋絮把手机推到蔡徐坤面前时，少年正在解一道物理题，铅笔尖啪地断了。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喉结动了动。
蔡徐坤我能请假吗？
宋絮不行。
宋絮我要听你唱歌。
宋絮往他课本里夹了颗柠檬糖。
蔡徐坤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包厢灯光昏暗，蔡徐坤缩在最角落的沙发里，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连帽衫，拉链拉到下巴，手里攥着没开封的矿泉水，指节发白。
“下一个蔡徐坤！”班长突然把麦克风递过来，“《小星星》总会吧？”
哄笑声中，宋絮看见蔡徐坤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
他接过麦克风的手微微发抖，嘴唇开合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背景音乐的前奏已经响起，包厢突然安静得可怕。
蔡徐坤我…
蔡徐坤不太会…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
宋絮我陪你唱！
宋絮突然跳起来抢过另一个麦克风。
她故意唱得很大声，跑调跑得离谱。
蔡徐坤怔怔地看着她，在副歌部分终于轻声跟了上来。
他的声音很低，像冬日里将熄未熄的炭火，却奇迹般地和她荒腔走板的调子缠在一起。
“一闪一闪亮晶晶……”
唱到第三句时，宋絮突然感觉小拇指被勾住。
蔡徐坤的手心全是汗，指尖却冰凉，小心翼翼地缠着她的手指，像抓住救命稻草。
她没有抽开。
回家路上，蔡徐坤反常地安静。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和宋絮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路过便利店时，他突然停下。
蔡徐坤等我一下。
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支草莓味棒冰，包装纸上印着星星图案。
蔡徐坤给。
蔡徐坤谢礼。
宋絮咬了一口，冰得眯起眼睛。
宋絮其实你唱歌挺好听的。
蔡徐坤的棒冰在路灯下融化，粉色的糖水滴在柏油路上，像小小的星星。
蔡徐坤小时候，我妈总唱这首歌哄睡。
他突然说。
这是蔡徐坤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人。
宋絮放慢脚步，听见他继续说。
蔡徐坤后来我爸嫌吵，把录音机砸了。
夜风突然变得很凉。
宋絮的棒冰也化了，糖水顺着指尖往下淌。
她正要找纸巾，蔡徐坤突然用袖子裹住她的手指。
粗糙的布料擦过皮肤，触感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蔡徐坤宋絮。
他轻声喊她名字。
宋絮嗯？
蔡徐坤下次……
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
蔡徐坤别抢麦克风了。
宋絮为什么？
蔡徐坤因为，我想听清你的声音。
路灯下，少年的眼睛亮得惊人。
深夜，蔡昊被洗手间的动静吵醒。
他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哥哥正对着镜子练习口型。
镜面上贴着一张KTV小票，背面写着《小星星》的简谱。
“哥，你魔怔了？”
蔡徐坤吓了一跳，手里的牙刷掉进洗手池。
他低头捡起来，耳尖通红。
蔡徐坤练英语发音。
“骗人！”蔡昊指着垃圾桶里融化的棒冰包装纸，“你明明在学…”
蔡徐坤闭嘴。
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少年哼唱的调子。
蔡昊翻了个白眼，却在关门前听见哥哥又轻轻补了一句。
蔡徐坤等她教会我，就唱整首给她听。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