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沉思片刻："我有个建议。李晓然跳楼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校园的一个'传说'地点。很多人说那里晚上能听到女生的哭声。如果带郑教授去那里，也许能触发更深层的记忆。"
李远有些惊讶："你建议带一个心理脆弱的老人去他学生自杀的地点？这风险太大了。"
"有时候，直面恐惧是唯一的出路。"萧雨直视李远的眼睛，"而且，我们会在那里，确保他的安全。"
李远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可以一试，但需要做好充分准备。"
两天后的傍晚，他们带着郑教授来到了大学校园。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教学楼上，为它披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芒。校园内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过，笑声和谈话声在空气中飘荡。
郑教授走在中间，李远和萧雨分别在两侧陪伴。老人的脚步有些蹒跚，但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
他们来到那栋教学楼前，郑教授停下脚步，仰望着五楼的窗户——李晓然跳下的地方。
"我很久没来过这里了。"郑教授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自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能鼓起勇气踏入这间教室。"
萧雨轻轻扶住他的手臂："您不必勉强，我们可以回去。"
郑教授摇摇头："不，我必须面对。这十五年来，我一直在逃避。"
他们走进教学楼，电梯将他们带到五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502教室的门虚掩着。郑教授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室的布局与十五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多了现代化的投影设备。老人缓缓走向窗边，那里的窗户已经更换成了只能小幅度打开的安全窗。
他站在窗前，手轻轻抚摸着窗框，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金属感受到什么。
"那天下午，我讲到泰戈尔的《吉檀迦利》。"郑教授突然开口，声音飘忽，"我说，'爱是生命的终极意义'。"他苦笑一声，"多么讽刺啊，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为爱痛苦的灵魂正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萧雨站在教室中央，目光在教室各处游移，最后停在了后排的一个座位上——她当年的位置。
李远静静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确认没有异常后，开口道："郑教授，您愿意在这里尝试一次入梦吗？在事情发生的地方，也许能触发更深层的记忆。"
郑教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如果这能帮助我摆脱噩梦，我愿意尝试。"
他们找来几把椅子，郑教授坐在讲台旁，李远和萧雨分别坐在他两侧。李远从背包中取出简化版的入梦装置——三个轻便的头环，连接到一个小型控制器上。
"这是便携版，效果可能不如诊所里的设备，但足够我们进行浅层入梦。"李远一边解释，一边为三人戴上头环。
"放松，深呼吸，想象自己正在缓缓入睡。"他轻声指导着，然后启动了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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