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水气带着初春的暖意。白泽与芷若一路由金陵乘舟南下,沿途风光旖旎,芷若靠在他肩头,竟觉连水声都比平日悦耳三分。
入了扬州,正是最美时节。街头卖花的小娘子往来于人群,路边的海棠已盛,随处皆是一派生机盎然。
白泽拉着芷若的手进了城,抬头望了眼天色,道:“今儿天色正好,不如先去吃碗阳春面,再去个画舫听曲儿?”
芷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才来扬州第一件事就是惦记吃?不是说要带我赏花的吗?”
白泽一本正经:“那你不吃饱,哪来的力气赏花?你若饿晕了,我还得背你回去,吃碗面总比抬你省力。”
芷若轻拍他一下:“你才想背我呢。”
白泽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不只想背你,我还想......”
“你敢说下去,我现在就让你背着逛整条扬州街。”芷若嗔笑着瞪他一眼。
白泽立马举手认错:“小祖宗饶命,小的失言了。面还是要吃的,要不你喂我一口,我再喂你一口?”
芷若懒得理他,却还是跟他进了那家百年老铺,点了一碗汤头清澈的阳春面。白泽拿筷子挑了一根给她吹凉,送到她唇边:“快尝尝,看我挑的面是不是最合你口味。”
芷若装模作样地歪头看他:“不是你做的,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白泽厚着脸皮:“虽不是我做的,但我挑的呀,我娘子吃什么,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芷若原想取笑他,却一口吃下那根面条,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柔了几分。
饭后二人并肩在街头闲逛,到了湖边,风吹柳絮,水波粼粼。白泽兴致勃勃要带她划船。
芷若一脸坏笑的调侃:“某人上次带我划船,结果船可是翻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就得湿身了!”
白泽想起娘子湿身的画面,发起呆来,耳尖慢慢染上红色。
芷柔见此,就知道这小色鬼没想好事!“想什么呢?”
白泽脱口而出:“想你湿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往回找补:“我......我是说,还是别划船了吧,外一船翻了,娘子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芷若叹气:“我还想着,若是夫君想,鸳鸯......既然夫君怕我受寒,还是算了。”
白泽瞬间热血上头,抱着娘子在道旁屋檐上飞奔,“天太热了,瞧我这一身汗,还是先回去沐浴一番吧!”
芷若笑出声来,她就说这小色鬼没想好事,被他可爱到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
白泽瞬间愣住,脸颊“腾”地红了,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差点没掉下房檐。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你、你怎的......”
芷若一脸理直气壮:“亲自己夫君,有错吗?”
白泽下意识抬手捂住她的脸,把她半张脸都蒙进自己掌心里,声音低低的,急得都有些发颤:“你......你疯了!这青天白日,人来人往的!你不害羞,我都替你羞得慌。”
芷若却笑得眼波流转,吐气如兰:“怎么?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泽耳根更红了,低声咕哝:“昨夜归昨夜......那是夜深人静,灯火昏黄......现下日头正好,四下还有人瞧着,若叫旁人瞧见你这般模样......我可舍不得。”
说着,他小心地环顾四周,见并无人注意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芷若被他认真又紧张的模样逗得不行,笑弯了眼睛,语气娇俏:“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改了害羞的毛病?”
白泽望着她,心头却是一阵柔软。他低声道:“我才不是害羞,娘子太美,被旁人看去一眼,我便心里不舒坦。”
芷若见此,附在他耳边调笑道:“夫君是想将我藏起来吗?”
温热的气息把白泽的耳尖熏的红润,白泽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心覆着她的指尖,嗓音带着郑重:“愿铸金屋,藏之。”
两人十指交握,望着湖面上的倒影一动不动。
画舫轻晃,远处风送来一串笛声,柳絮飘飞,日光落在芷若脸上,白泽鬼鬼祟祟的望了一圈,才低头吻了她一下,只是轻轻一触,却比夜里缠绵更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