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凉州城外,一辆马车徐徐驶入。车帘掀开,露出栖晚那张芙蓉面。身旁的李莲花,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眸光带笑,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
栖晚的家到了。
栖晚下了马车,刚迈入府门,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喊:“晚儿!你可算回来了!”
栖晚的父亲,一个豪爽与儒雅兼具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迎了出来。当他看到跟在栖晚身后的李莲花时,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神发亮,随即,是止不住的狂喜,仿佛得了什么稀世宝贝。
“这......这位是?”栖晚父亲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打量,越看越满意。他这女儿都二十五了,相亲了那么多次,愣是没一个能看上眼的。如今,竟然自己带回来一个!终于能嫁出去了!
栖晚挽住父亲的胳膊,介绍道:“爹,这是李莲花,是我给自己找的夫君。”
李莲花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伯父好,李莲花见过伯父。”
这声“伯父”喊的温润周正,带着三份礼、三分甜,还有四分......为了娶媳妇想讨好岳父的软糯劲儿。
“好好好!”栖晚父亲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那股子高兴劲儿简直要溢出来。
他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却对着栖晚道:“让你相亲相了那么多次,你都不满意。如今你自己找回来一个。爹也没意见,你们尽快把婚礼办了吧!”
栖晚心里咯噔一下,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
李莲花却只是笑着,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不在意。
饭桌上,李莲花亲和力爆棚,谈笑风生,上至江湖轶事,下至农桑稼穑,无一不精,谈吐风雅不失市井情趣。他不仅把栖晚的父亲哄得眉开眼笑,连栖晚的母亲也被他逗得合不拢嘴,兄长林予安也没有一丝怠慢,一家人都对他满意非常。
终于,告辞了满心欢喜的栖晚父母,两人回到了栖晚的闺房。房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李莲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危险的审视。他双手抱臂,靠在门边,盯着栖晚慢悠悠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危险,“你方才说,我是你......夫君。”
“唔?”栖晚莫名其妙。
“既然是夫君,那我是不是也有资格问问,你以前相亲的事?”
栖晚:“......”
来了!
栖晚暗道不好。她就知道,这人面兽心的李莲花,在外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一回到独处的时候,骨子里的霸道劲儿就显露无疑。
李莲花步步紧逼:“相过几次亲?都是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我没——我只——”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抵到了床边。
栖晚连忙抱住李莲花的手臂,撒娇地摇晃着:“哎呀,夫君,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相过几次亲啊?就那么一两次,我都是被我爹逼着去的!而且,我一个都没看上!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如今的李莲花,不是那个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痨病鬼。他融合了李相夷的傲骨与李莲花的洞察世事,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深不可测。栖晚在哪个战场都干不过他!尤其是他现在下限特别低!连给老婆写的保证书都偷!!!!
栖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说他不遵守约定吧,有保证书在,他确实每次都听话,让停就停。你说他守诺吧,他觉得满足不了他,他居然把保证书偷走了!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随心所欲了......
他现在简直不可理喻!栖晚一见到他这样就腿软!
果然,李莲花的醋意可没那么容易消散。他眯起眼睛,危险地靠近栖晚,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哦?一个都没看上?那当初为何那么多人上门提亲,还有人为了你大打出手?”
栖晚脸颊发烫,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没路了,直接坐到了床上。
他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暧昧得让人骨头都酥了:“既然娘子嘴上说没有,那为夫就替娘子好好检查检查,看看娘子的身体是不是也和嘴巴一样诚实?”
栖晚的心跳的有些快,她就知道,这是李莲花要“算账”了。刚重逢时,她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没少欺负他,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李莲花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却又缠绵悱恻,不容抗拒。
“娘子,你可还记得,为夫病弱,任你‘欺负’的时候,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子?”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丝坏笑,在吻的间隙低语,“如今,为夫可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搓圆捏扁的痨病鬼了......”
栖晚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今夜她要“遭殃”了。李莲花要让她好好重温一下,那些让他“苦不堪言”却又“欲罢不能”的夜晚,只不过,这次轮到她体会一下,被“折腾”的感觉了......
栖晚意识模糊的想着,明明是她带他回家见家长,怎么反倒是她被“家法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