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他亲手一点点垒起来的家里,相柳很满足。
他喜欢“娘子在他身侧”的感觉。在防风家,娘子去上课,留他一人,他心中是有失落的。
可在这极北之地,并无旁人,也无追兵,只有彼此。娘子不爱出门,最好不过。她爱修炼,他陪着她;她爱喝茶,他去山顶采雪芽;她喜欢白色,他就让整个家都铺满白色。
相柳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热衷于生活——准确说,是热衷于和闻笙一起生活。
而且他这“生活”理解得十分全面。
他不只要进食、休息、打猎,还要......双修。
自从闻笙第一次哄他时,非得说“这就是双修”后,他便想如今安顿下来,应修炼正经功法了。
他坐在石凳上,望着坐在石床边、赤着脚晃荡着的闻笙。她手上托着几颗种子,灵力缠绕着正催生药草,一副认真得不得了的模样。
他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脚看。小巧,白嫩,脚趾还一动一动的。
那是只有他可以碰的脚。
他喉结微动,心念翻涌,蛇的本性在醒转。
相柳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又踌躇片刻,准备好了,才开口,语气莫名其妙的关切:“娘子……还冷吗?”
闻笙头也不抬:“不冷。”
他语气稍缓,似是欲言又止:“我见你……灵力不稳?”
“我故意试着玩的。”
“那是否近日……修炼太勤?”
“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笙抬头看他,眼神太直接,相柳有些不自在。
他尽量让自己理直气壮:“我想着……我们或可一同修炼。”
闻笙:“……”
他坚持没有别开脸,表情真诚,仿佛在请求她一起背书,试图以诚恳换配合。
闻笙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他假正经,还是先嘲笑他憋出这几句话的努力。笑问他:“你何时如此热心修炼了?”
相柳见她没拒绝,整个人精神一振,却正色答道:“最近身体好了许多……我想……尽快恢复。”
闻笙一直以来对他有很深的滤镜,见他这态度好像有点严肃,又不确定是不是她想错了,“那你说说,你想如何修?”
相柳开始提要求:“……双修。”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谁教你的?”
“娘子。”
闻笙被他噎住了。她其实是想问,谁教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又意识到,好像是她养出来的……
她之前确实是哄他时,非得说成是双修,但他后来不是知道了嘛。再说,她那便宜功法,除了能让她适应他,什么用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那套破功法一点效果都没有,偏一本正经地拿来堵她嘴。最要命的是,他说得理所当然,脸都开始泛红了,嘴上却利索的很。
她故意追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要了?”
还是闻笙更胜一筹,相柳被她的过分直白弄得措手不及,只剩面上镇静了,微垂下眼不答。
闻笙又问:“你是不是觉得安顿好了,该做点其他的?”
相柳想了想:“也不尽然……”
“那就是,单纯的想要?”
他不说话了,但耳尖一抖,眼神有些犹疑。
“你别装啊。”闻笙继续逗他,“你若再装,我以为你真把那功法当回事了。”
相柳没回嘴,只默默靠近了她几分,握住她的手。
“我没装。”他认真看着她,“我只是要尽夫君的义务。”
他似是怕她推拒,主动补了一句:“若娘子不愿……”
闻笙看着他那张不知是羞还是热的脸,一时间竟又生出心软来。
她笑着往床上让了让,“修炼吧。看看这功法,到底有多厉害,让你如此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