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不是很确定，他怕她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他说了想。
但他的本能告诉他，不需要问，娘子必不会拒绝他。
他的手覆上她的腰侧，掌心炙热，目光缱绻，却隐忍得不动声色，他在等她回应。
闻笙觉得，这妖越来越讲究了，便伸手捏了捏他耳尖。
“还红呢。你是不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相柳不语，被她捏得有点痒。他低头，在她唇边轻柔一吻。
“这般修炼，可还行？”
闻笙虽然觉得问的好幼稚，但他能主动提这事，还是应该给予肯定的。便点了点头：“算你入门。”
相柳听见这回答，竟生出不服气来。垂着眼想了想，又抬头看她。
“那我……需更努力才是。唯有娘子喜欢，我才算修得好。”
话音才落，指尖已经探入她的衣衫下缘。随即又俯身吻了上来，不再是清浅试探，而是带着掠夺性的渴望，是妖性本能的热烈。
掌心由腰间轻抚而上，一寸寸带着灼人的温度，细细描绘。
他又拨开她手中的种子，指腹摩挲过她的掌心，再顺势将她引入怀中，压入厚软的皮毛中。
他的动作中，带着极度的反差。
理智尚存的他，仍是那个耳尖泛红、略显羞涩的少年。激动中，变得赤红的双眼，克制地避开了她眼底那点带笑的调侃。
可他的身体，却被本能唤醒，那是他的种族天性。也让他无师自通，不再青涩，却也不曾轻浮，每一寸亲近，都蕴着情意。
闻笙感受到了他身体微微颤动，热度一点点透入肌理，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她心跳乱了几拍，似想推拒，却又被他的气息轻轻裹住。她竟有些晕，半是心乱，半是被这股温柔的力道牵着走。
她望着他那张因情动又开始泛红的脸，心中竟然升起几分陌生感。他确实让她很舒服……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了？他在哪学的？
只能说，没当过妖的闻笙不够了解什么叫种族天赋……
“相柳，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像你了？”
相柳不明所以：“那像什么？”
她眉眼尽是笑意：“像个……在偷香窃玉的狐狸。”
“我不是狐狸。”他忽然神色一凛，十分严肃认真的反驳，“我是相柳！是你的夫君！”
他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又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娘子若喜欢，我自然该主动些。若不愿，我也不会乱来。”
那语气里，明显软了下来，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但也不全然是驯服，有点阴阳怪气。
闻笙突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人间情场调笑，不能乱比喻的，这里可是动物世界！
她不能含糊的对待他，他会当真，立刻正色收回玩笑：“是我失言了。夫君是相柳，不是狐狸。”
相柳听她澄清，神色方才缓和，但他决定从此讨厌狐狸。
他在她耳畔低头，吻从耳后到锁骨，不停地落下。那是他情绪的表达方式，既不责怪，也不辩解，只是把爱意刻在她身上。
她原本还想调笑，却正瞥见他偷偷望着她，他在试图读懂她的神情，去判断他做的好不好。他的手并不轻，但也绝不莽撞。所有的力道都压得恰好，生怕伤到她。闻笙能感受到，他想让她愉悦，是有着清晰目的的用心。
她突然笑不出来了，他让她从心里涌起细水长流花常在的温柔。
那双搂着她的手缓缓收紧，把她困进了只有彼此的天地。
她柔声问：“这些日子，从无空闲，你是不是……忍得辛苦？”
相柳埋首在她的颈窝，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实在让妖有点不好意思。
“早就心心念念了？”
他又点了点头：“自那次后，便常常想。”
闻笙被他的发丝蹭得好痒，又被他的反应弄得好笑。
洞中的篝火，被相柳越来越兴奋的情绪和浮动起来的妖息压了下去，只剩下微弱的红光，摇曳在石壁上。映出时前时后晃动的影子，时间也在火光的跳动中流淌。
火光忽明忽暗，又像被什么催着往上跳，越跳越高，一下比一下急。
昏沉之间，只听见她低声一哼，身体在向他投降，像雪落进火里，然后一切都慢了下来。紧接着火光又一次开始跳动起来，都不给闻笙缓一下的时间。
经受不住的闻笙，想往后退，就被他按住了肩。她忽然发现小夫君好像不能加“小”这个前缀了，他在慢慢褪去羞涩，而且他怕是学坏了……他怎么这么会了？！
闻笙气得对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还不能咬破了，怕会毒到她自己！
没想到，相柳停顿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像打了激灵，气息愈发急促了。闻笙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不小心解锁了什么……
然后她的思绪被抽空，再也分不出心思想别的了。
她让一头妖彻底苏醒了。他丢掉了最后的克制，反而要用所有感官去记住她。
闻笙不懂妖，在她坚定地选择他、回应他、纵容他，并且放弃一切跟他走，再不回头的那一刻，她就没有退路了。
是她让妖做不到放手了。她让一个被奴役的妖，因为她觉醒了自由意志，找到了自我与归属。
她也不需要退路，自愿坠入深渊的那一瞬，也是她最自由的时刻。
闻笙和相柳都不知道的是，他差点就被这个世界驯化了，要去接受本应是修炼之上的文明，却奉行封建统治、种族歧视的割裂的世界观了。但在他伸手抓住她之后，闻笙带给他的，不只是爱与被爱，还有一个从未被允许的可能：我是我，我可以成为我，不必被拉入封建秩序的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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