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是深秋。舟舟和子宁已经一岁了,越发聪明可爱。舟舟已经能含糊地叫出“父王”、“母妃”,子宁虽然还不会说话,却总是咿咿呀呀地应和哥哥,兄妹俩常常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宫人们忍俊不禁。
这日,苏玉盈正陪着孩子们在殿中玩耍,忽听宫人来报,说大晟来了使者,要求见太子妃。
苏玉盈心中诧异,吩咐宫人将使者请到偏殿,自己稍作整理便前去相见。
使者是长信侯府的心腹,见到苏玉盈立即行礼问安,呈上侯爷和夫人的家书,又奉上许多给外孙和外孙女的礼物。
苏玉盈展开家书,细细阅读。
信中父母详细询问她和孩子们的情况,字里行间满是牵挂。看到最后,她不由怔住——原来萧承煦已经彻底掌控大晟朝政,萧启元虽为皇帝,实则形同傀儡。贺兰茗玉作为太后,垂帘听政,与萧承煦共同把持朝纲。
使者低声道:“侯爷让奴才转告太子妃,大晟朝局已定,燕王……如今是摄政王,权势滔天。侯爷嘱咐太子妃在大雍好生保重,不必挂念家中。”
苏玉盈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回去转告父亲母亲,我和孩子们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
使者退下后,苏玉盈独自坐在偏殿中,久久没有动弹。前世今生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那些爱恨痴缠,那些求而不得,都随着时光流逝,成了前尘往事。如今她在大雍,有爱她的夫君,有可爱的儿女,有安稳的生活,这就够了。
晚膳时分,谢执回来察觉她情绪低落,轻声询问缘由。苏玉盈将大晟的消息告诉他,语气平静无波。
谢执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可是想起了往事?”
苏玉盈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只是有些感慨。如今大晟如何,与我再无干系。我有殿下,有舟舟和子宁,便足够了。”
谢执轻轻揽住她,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次日,谢执下令加强东宫守卫,特别是苏玉盈和孩子们的安危,必须万无一失。大晟局势变幻莫测,他必须早做防范。
苏玉盈得知后,心中感动,却也不免担忧:“殿下是担心萧承煦会对我们不利?”
谢执眸光微冷:“防患于未然而已。他现在虽然掌控大晟,但根基未稳,应当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小心些总是好的。”
苏玉盈点点头,不再多问。她相信谢执能处理好一切。
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舟舟和子宁一天天长大,已经能摇摇晃晃地走路了。
苏玉盈每日陪着他们识字、玩耍,谢执只要得空,必定回来陪伴妻儿。
这日,谢执提前处理完政务,回到东宫时,见苏玉盈正坐在窗前绣花,舟舟和子宁在一旁的软毯上玩耍。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几人身上,温暖而宁静。
他放轻脚步走近,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在绣什么?”
苏玉盈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给子宁绣个小荷包。她总喜欢抓我的衣襟,给她个荷包玩,免得扯坏了衣裳。”
谢执低笑,看向一旁玩耍的儿女。
子宁正试图抢哥哥手中的布老虎,舟舟虽然不舍,却还是让给了妹妹,自己拿起另一个布偶安静地玩。
“舟舟越来越有兄长的样子了。”谢执欣慰道。
苏玉盈点头:“是啊,他总是让着妹妹,从不争抢。”
谢执在她身旁坐下,将子宁抱到怀中,小家伙立即抓住父亲的衣襟,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舟舟也爬过来,靠在父亲腿边,仰着小脸看他。
苏玉盈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幸福。她拿起绣了一半的荷包,继续穿针引线。荷包上绣着并蒂莲,寓意吉祥美满。
就像他们一家四口,相依相守,岁月静好。
夜色渐浓,乳母将孩子们抱去安睡。谢执和苏玉盈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
“玉盈,”谢执轻声开口,“等开春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启程去大晟省亲。”
苏玉盈眼中泛起惊喜:“真的可以吗?”
“自然。”谢执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安排妥当,沿途都有护卫,定会护你们周全。”
苏玉盈靠在他肩上,轻声道:“谢谢殿下。”
谢谢他这一世将她从过往中救出,谢谢他予她安稳与真心,谢谢他让她知道,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温暖的事。
月光如水,静静见证着这份情深。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他们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