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太子大婚的各项事宜,而舒云晚也在家中安心备嫁,学习礼仪和未来太子妃的职责。
这一日,苏玉盈召来女儿谢子宁,母女二人说了好一阵体己话。待子宁离去后,天色已近黄昏。
夜幕降临,椒房殿内灯火通明。
苏玉盈处理完一日的事务,正欲歇息,谢执从御书房归来。他今日似乎心情极好,眉宇间带着难得的轻松。
“陛下今日似乎格外愉悦。”苏玉盈迎上前,替他解下朝服。
谢执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扬:“西羌之事已彻底解决,边关传来捷报,各部族已签订盟约,承诺永不犯境。”
苏玉盈闻言亦是欣喜:“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啊,朕心头的重担总算可以放下了。”谢执凝视着她,目光温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夜深人静,内殿中华贵的莲粉色春帐缓缓垂落。苏玉盈的中衣与谢执的锦袍,层层叠叠地覆在深红色檀木脚踏上,两只缎面珍珠履歪倒在地,紧挨着青年的鞋靴。
烛光摇曳,在罗帐上投下交叠的身影,隐约可见帐内温情缱绻。
支摘窗被夜风吹得轻轻作响,园中的芙蓉花在月色下微微摇曳,落下几片深红浅粉的花瓣。
烛火燃尽的刹那,一只纤细的手臂突然探出罗帐,颤颤地扣住拔步床的边缘。那指尖染着酥红丹蔻,臂间却有着更为艳丽的痕迹。
帐内传来低哑的轻笑。
“要去哪儿?”
殿内最后一缕烛光摇曳欲灭,一只强健的手臂从罗帐中伸出,修长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女子柔嫩的手背上,温柔而坚定地将她带回怀中。
窗外夜色渐深,直至两个多时辰后,殿内才重归宁静。
雨后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入殿内,为相拥的二人披上一层银辉。
苏玉盈靠在谢执怀中,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轻声问道:“陛下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景?”
谢执低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如何能忘?那日你穿着大红嫁衣,从大晟远道而来。朕在城楼上远远望见你的轿辇,便知这一生就是你了。”
“那时臣妾心中忐忑,不知未来会如何。”苏玉盈回忆着往事,语气中带着感慨,“如今想来,能嫁给陛下,是臣妾此生最大的幸事。”
谢执将她搂得更紧:“朕又何尝不是?这些年来,你为朕生儿育女,打理后宫,辅佐朝政。若非有你,朕未必能如此顺利地治理这万里江山。”
“陛下过誉了。”苏玉盈轻声应道,“臣妾只是尽了本分。”
“不,”谢执认真地看着她,“你是朕的皇后,更是朕此生唯一的知己。”
二人相视而笑,多年的情谊在目光交汇间流淌。
沉默片刻,苏玉盈忽然想起一事:“今日子宁来请安,说起她在宫外和陆沉渊的事情。”
“哦?”谢执挑眉,有些意外。
“陆祭酒的侄孙,名唤陆沉渊。”苏玉盈道,“子宁说他品貌端正,才学出众。”
谢执沉吟道:“陆家是书香门第,家风严谨。若此人当真优秀,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臣妾也是这么想。”苏玉盈点头,“不过子宁还小,此事不必着急。倒是昱舟的婚事,各项筹备都已就绪,只待明年吉期。”
“有你把关,朕很放心。”谢执轻抚她的面颊,“待昱舟大婚后,朕打算逐步将朝政交给他处理。这些年他成长得很快,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苏玉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孩子们都要成家立业了。”
“是啊,”谢执感叹,“朕还记得他小时候,总爱缠着你讲故事。如今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储君了。”
月光渐移,殿内愈发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