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真是福大命大，昏睡三年竟毫发无损，实在是菩萨保佑啊！"
"是啊，更难得的是侯爷这般痴情，整整三年啊，从不离左右，京中传为佳话呢！"
清荷勉强应付着众人的寒暄，心中却越发不安。这些话听在耳中，如同讥讽，让她窒息。
正当她不知如何脱身时，一位贵妇人微笑着凑近她耳边："侯夫人可还记得我？当年你昏睡后，我曾去看望过你。"
清荷细看，是礼部尚书夫人，当年与她颇有交情。
"自然记得。"她微笑道。
礼部尚书夫人低声道："你可知道，当年你昏睡之后，有多少人想取代你的位置？又有多少人在背后说陆侯爷守着个活死人是自寻烦恼？"
清荷心头一震，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陆侯爷为你抵挡了多少闲言碎语，你可知道？"尚书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年朝中动乱，他本可以借机离开你，重新娶妻。可他宁愿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也要守着你。这份情意，京城中又有几人能比？"
清荷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平静："多谢夫人告知。"
尚书夫人摇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清荷站在原地，恍惚间看到不远处的陆柏霁正被几位大臣围着，谈论着朝政。他时不时望向她这边，眼中满是牵挂。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清荷扶着柱子，勉强站稳。
三年的昏睡，确实让她身体大不如前。
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哟，这不是承恩侯夫人吗？听闻您命大，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呢！"
清荷抬头，看到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眼中却满是嫉妒与恶意。
"不知姑娘是？"清荷平静问道。
"我是定国公府二小姐，顾怜月。"女子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当年陆侯爷若不是执意等你，早就该是我的夫君了。"
清荷眉头微蹙。
顾怜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当年陆侯爷为何与你解除婚约？又为何在你昏迷后对你如此执着？"
清荷心头一跳："姑娘有话直说。"
顾怜月冷笑："他是愧疚！因为当年若不是他一念之差，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不过是弥补过错罢了！等他愧疚消散，还不是会另寻新欢？"
清荷面色惨白，心如刀绞。
这正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陆柏霁对她，不过是出于愧疚与怜悯。
06
"顾二小姐，你在与我夫人说什么？"
陆柏霁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后，声音冰冷如霜。
顾怜月面色一变，随即装出娇俏模样："陆侯爷，我不过是在关心侯夫人的身体。"
"是吗？"陆柏霁冷笑，"那为何我夫人脸色如此难看？"
顾怜月语塞，悻悻退去。
陆柏霁转向清荷："她对你说了什么？"
清荷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事。侯爷，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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