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轻声道:"夫人莫要多心,候爷虽然话少,但心里确实记挂着您。前几日您高热不退时,候爷在书房坐立不安,三次派人来问情况。"
陆婉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常伯告辞后,陆婉清坐在窗边,望着院中那几株含苞待放的芙蓉花,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又是新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陆婉清的伤势渐渐好转,她也开始适应芙蓉居的生活。这里虽然偏僻,但却很安静,适合她看书写字。容棠时常来看她,为她带来府中的趣事和外面的消息。
一日,陆婉清正在院中浇花,忽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
莺语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候爷来了!"
陆婉清一怔,手中的水壶差点掉落。容恪自从她搬来芙蓉居后,已经整整七天没有露面了。
她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刚刚站直身子,就看到容恪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墨色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整个人看上去清冷而疏离。但陆婉清还是能看出他眉间的一丝疲惫。
"婉清。"他轻声唤道。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陆婉清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切地叫她的名字。
她勉强稳住心神,回道:"候爷怎么有空来了?"
容恪走近几步,环顾四周:"住得还习惯吗?"
陆婉清点点头:"挺好的。"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容恪率先打破沉默:"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我要启程去边关。"
陆婉清心中一紧,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他要离开,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她强自镇定道:"候爷小心。"
容恪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在府中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常伯或管家。"
陆婉清勉强笑道:"候爷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容恪眉头微蹙:"你不是麻烦。"
这句话让陆婉清心头一震,她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已经移开了目光。
"我这次去边关,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容恪继续道,"你的伤还未全痊愈,要按时喝药,不可大意。"
陆婉清轻声道:"我知道。"
容恪又道:"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适合你的膳食,太医也会定期来看你。"
陆婉清心中微暖,却又故意道:"候爷不必如此费心,我是大夫之女,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容恪看着她,突然道:"你在生气。"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陆婉清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容恪沉默片刻,突然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陆婉清彻底愣住了。高高在上的广陵候,竟会对她说出这三个字。
她不解地看着他:"候爷为何要道歉?"
容恪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你疏于照顾,但并非是不在意你。"
陆婉清心跳加速,却故作平静道:"候爷与我本就是奉命而婚,不必太过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