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949年的秋日，远东某座城市正经历着风云变幻前的短暂平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咖啡馆里人们低声交谈，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在一家看似普通的照相馆的地下室里，气氛却格外凝重。几名身着军装的军官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上摊开着一份份文件，争论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烟雾缭绕。

其中一位年轻的军官，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他紧抿着嘴唇，没有参与争吵，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叫陈默，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他手里捏着一份电报，电报纸已经被他的手指揉捏得有些变形。

电报上的内容，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

“绝密。陈默同志亲启。

根据潜伏在敌方核心机构的‘夜莺’同志报告，她已成功接触到目标人物。

目标人物手中掌握着我方急需的关键技术资料，代号‘黎明’。

‘夜莺’同志已初步取得目标信任，但需尽快成资料获取与传递。风险极高。

务必配合‘夜莺’同志，不惜一切代价获取‘黎明’。”

陈默抬起头，目光扫过争吵中的同事们。他们争论的焦点是如何在严密的监控下与“夜莺”取得联系，如何安全地获取情报，分歧巨大。有人主张强行突破，有人倾向于撤回行动，等待时机。

“都静一静。”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争吵声瞬间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将电报平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夜莺’同志已经冒着生命危险成了第一步。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风险。”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必须相信‘夜莺’同志的判断和能力。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默的脑海里浮现出“夜莺”的模样。她的真名叫苏雅，是他的妻子。他们曾是大学同学，志同道合，一同加入了革命队伍。后来，为了成更重要的任务，他们接受了特殊训练，被派往敌占区潜伏。他们以一对普通夫妻的身份生活，暗中传递情报，为组织提供支持。

苏雅聪明、勇敢，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保持冷静。他们曾经无数次配合默契地成任务，每一次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但这次的任务，风险尤其高。目标人物是敌方核心机构的技术骨干，身边有重重保护，而且对周围的人保持高度警惕。苏雅能够接近他，并初步获得信任，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牺牲。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特殊性。是为了任务而结合，还是因为共同的信仰和理想而走到一起？或许两者都有。在那些潜伏的日子里，他们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但有时候，界限会变得模糊。生活中的点滴，眼神的交流，无声的默契，都让这份“扮演”变得复杂。

“‘夜莺’同志的报告里提到了一个细节。”陈默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标人物喜欢听京戏，尤其是《霸王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