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萧锦，明日就要送你上路了。"他轻声说着，仿佛对方能够听见，"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还只是个瘦弱的书生，却给我出了一个胜敌良策。"

他饮下一杯："十年了，你跟了我十年，替我挡刀受箭，为我谋划征战。如今你要先我而去，我该如何是好？"

酒过三巡，楚清寒醉意朦胧，伏在床边："你说过要看我官至三公，你说过要陪我到白头，你说过…你说过许多，却都食言了…"

不知何时，他沉沉睡去，梦中仿佛又见萧锦含笑站在他身旁，低声说着什么。他伸手想要抓住，却总是落空。

半夜，楚清寒被一阵响动惊醒。他警觉地睁开眼，发现帐篷入口处站着一个人影。

"谁？"他厉声喝问，同时手已按在剑柄上。

"将军，是我。"程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惊恐，"萧军师的…萧军师的遗体不见了！"

"什么？"楚清寒猛地站起，酒意全消，瞪大眼睛看向床榻——萧锦的遗体果然不见踪影，床上只留下整齐的衣衫和那枚青玉发簪。

"怎么回事？"楚清寒厉声问道，"谁敢动萧锦？"

程安慌张道："不知道！守夜的兄弟就在帐外，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

楚清寒咬牙，转身冲出帐篷，亲自检查四周。营地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外人潜入而不被发现。但萧锦的遗体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令下去，封锁全营，彻查此事！"楚清寒声音冰冷，"不论是谁，胆敢玷污萧锦的遗体，我必将其千刀万剐！"

搜查持续了整整一夜，却毫无结果。天亮时分，楚清寒面色阴沉地站在营中，看着手中的青玉发簪，眼中满是痛楚与疑惑。

韩霁月如约而至，听闻萧锦遗体失踪，表现出极度的震惊："这怎么可能？莫非是有奸细潜入？"

楚清寒目光如刀般盯着韩霁月："韩大人似乎很惊讶？"

韩霁月叹息："自然惊讶。萧军师忠勇为国，死后尚不得安宁，实在令人痛心。"

楚清寒冷笑："韩大人心思缜密，不如猜猜是谁干的？"

韩霁月微微摇头："将军这是何意？本官刚到营地，怎会知晓？"

楚清寒盯着他的眼睛："韩大人既然不知，那请回吧。萧锦的葬礼无法如期举行，不必劳烦大人久候。"

韩霁月犹豫片刻，还是躬身告辞："将军若有需要，随时派人知会。"

待韩霁月离开，程安凑上前来："将军，您怀疑是韩大人所为？"

楚清寒冷冷道："不是他又能是谁？他害怕萧锦的遗体中藏有什么证据，所以不惜偷尸。"

程安疑惑："可是，全营戒备森严，他们如何能…"

"我不知道。"楚清寒阴沉着脸，"但我会查明真相，为萧锦报仇！"

接下来的日子，楚清寒派人四处寻找萧锦的踪迹，同时暗中派人监视韩霁月的一举一动。每天夜里，他都会独自一人来到萧锦曾经居住的帐篷，坐在案前，仿佛在等待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