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女孩也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感激地看着他。

宋夏笑了笑，"先别急，等狗没事了再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太过悲伤，也许是被汪悦那种专业而投入的态度感染，也许只是他自己也是个宠物主人，能理解失去爱宠的恐惧。

许是刚才的喧闹惊扰，雪球在笼子里不安地叫着。宋夏蹲下身，轻轻地安抚着它。

"雪球乖，别怕。"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女人和孩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紧张地等待着。小女孩时不时地抽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小黄会没事的，对吗？"她怯怯地问宋夏。

宋夏点点头，"汪医生很厉害，放心吧。"

他想起半年前，汪悦是如何耐心细致地为初次到访的雪球做全面检查，那专业而温柔的态度曾经让他印象深刻。这个看似冷淡的女医生，对待动物时总会流露出不同的一面。

"你养的是什么狗？"宋夏轻声问小女孩。

"小黄是土狗，"女孩擦擦眼泪，"我们在路边捡到它的，那时它还很小很小，饿得走不动了…妈妈本来不让养的，后来看我求得厉害，就答应了…"

宋夏微笑着点点头。捡来的流浪动物，和他的雪球一样。

"你妈妈很好。"

女孩点点头，"妈妈说养宠物要负责任，要照顾它一辈子。小黄已经跟我们一年多了，它特别聪明，还会接飞盘…"说着说着，女孩又哭了起来，"我不能没有小黄…"

宋夏想起自己当初捡到雪球时也是这般心情。他默默地陪着小女孩和她妈妈等待。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前台来回走动，其他医生也时不时朝手术室方向张望。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汪悦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尽是疲惫。

"小黄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她说，声音有些嘶哑，"肝脏有轻微破裂，但处理得当，已经止血了。还需要观察，不过命是保住了。"

小女孩猛地站起来，冲向汪悦，紧紧抱住她的腿，"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汪悦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宋夏注视着她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此刻的汪悦，与他记忆中那个严肃冷静的兽医有些不同。

"因为狗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汪悦继续说，"这部分费用..."

"我来付。"宋夏又一次说。

汪悦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复杂，"宋先生，你今天是来给猫咪看病的？"

宋夏点点头，"不急，你先忙这边。"

女人上前，拉住宋夏的手，激动地说："这位先生，我叫林月，这是我女儿小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现在手头确实紧张，但我一定会分期还给你的。"

"是啊，"小女孩也认真地说，"我会帮妈妈一起还钱的！"